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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雷无桀讲了几个不冷不热的笑话小道姑都没什么反应,倒是萧瑟和往常一样冷嘲了几句,觉得自己一开口那气氛更冷之后萧瑟抿了抿嘴,便也不说话了。
雷无桀夹在冷战的两人之间,两边都爱答不理,死寂的空气让他忍不住背上长毛,停下休息准备过夜的时候立刻自告奋勇去捡柴火,不等他们搭话就逃也似的逃离这诡异的气氛。
萧瑟系好缰绳,余光不由扫向在另一边给马儿顺毛的小道姑,脚步刚刚朝那边挪了一步,就见秦筝动作极快地取了马鞍边挂着的水囊,脚底剑光一闪,人就不见了。
他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今日他多少冲动了几分,也没想到小姑娘会哭得那么难过,现在这个局面,他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句,再寻着机会和小姑娘说说话。
只是看上去这个机会不怎么好找。
这一片山谷植被茂密,林间没有平坦的小路,秦筝直接飞上了树梢,一眼望见了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隐隐可见几丝水光。
她御剑飞了过去,只见前面是一口清澈的池塘,映着溶溶月色,令她意外的是这本该僻静无人的山谷里居然有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屈腿坐在湖边,数不清的纸蝶围绕着她缓缓飞舞,月光给每一只蝴蝶的翅膀都镀上了银辉,如梦幻般耀眼。
秦筝走到湖边蹲下来取水,咕噜咕噜的灌水声在这般寂静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突兀。
“小妹妹,一个人啊?”
那女子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笛子,周围的蝴蝶刹那间振翅高飞了起来。
秦筝看了她一眼,玉清玄明倏地飞出,对着那粼粼波光劈了一剑,水浪骤起,朝那飞舞的纸蝶扑了过去。
水囊的水灌满了,秦筝放到唇边喝了一口,喉咙里的干哑化开不少。
她看着白衣女子被水浪逼退数步,脚边纸蝶落了一地,心念一动,玉清玄明就飞回了她身边。
“小妹妹心情不好?”
那些被水浪打湿的纸蝶忽然泛起蓝光,本不应该再飞起的蝴蝶又一次飞旋在了女子身侧,如同附着鬼火般荧荧燃烧着。
秦筝不答反问:“你确定要在道门面前用阵法?”
白衣女子缓缓道:“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随着她似梦似幻的轻吟,那些蝴蝶身上的荧光四散洒落,月色和湖水开始扭曲,“姐姐这里有一阵名梦蝶,还请小妹妹指点指点。”
秦筝又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玉清玄明刹那间剑光大作,硕大的太极阴阳图挡住了头顶的圆月,“我只同人比剑,不比阵法。”
“你刚才说的对,我心情不好。”
“但我师兄说了,不能打女人。”
“你若现在离去,我就不打你。”
白衣女子在太极图落下的瞬间脸色变得和她的衣服一样煞白,她的梦蝶之阵还未成形就被打断了。
秦筝看着头顶重新显露的圆月,忽然想起儒剑仙谢宣给她的那本书还没看。
她不爱看书,但司空长风说谢宣从不送无用之书,等会儿拿出来看一看里面写了什么。
白衣女子在心中暗暗过了一遍他们之前收到的情报。
虽然面前这个小道姑以二八之龄入逍遥,一人一剑打败了雪月城半数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