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着一个酒杯,里面是琥珀色的酒泛着光。
整个一楼除了工作人员,目前还是空荡荡的,安静到只能听到清扫的沙沙声。
黎云和推开玻璃门走进,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看到后微微皱眉,快速伸手夺过他的酒,转头放在不远处。
“大白天,喝什么酒。”
还真不嫌胃烧的慌,嗜酒不是什么好的习惯,自己不知道这几年去医院捞过他几次了。
“度数不高,紧张什么,黎云和。”
“今天有空来我这边,一定有事情。”
江离勾勾唇角起身,声音懒散又沙哑,他撑着下巴,目光带着审视,轻巧的问:“说吧,有什么想问我的。”
黎云和被问到了,他不自然的摸了摸手上的手表,墨色的眸子透出一分不确认的猜想。
他顿了顿,说道:“纪司青,好像什么都不要我的,我总感觉这样不太对,你说,我要做点什么。”
江离低下头,从旁边把酒杯再度抢过来,拿起吧台的低度数酒瓶拧开,又倒了一杯:“这不是挺好的,云和,你遇到的可比其他家好的多。”
江离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娴熟又带着调笑:“好好珍惜,对人家好点,别总是欺负小朋友。”
“哪有欺负。”
床上的情趣算什么欺负,黎云和这样想着,单薄的唇却抿的很紧,像是在思索,眉眼不经意透着锋利:“再给点什么吧,我心里也有底。”
江离低语感叹:“这么喜欢啊,就买点保价的东西放在他名下吧,圈里好像都是这样干的。”
江离想起初见纪司青的样子,的确是又脆弱又乖巧,整个人缩在黎云和身后,眼神透着一股子澄澈。
江离的姑姑在医院工作,还是一个不小的科室主任,大雪天他被黎云和喊过来走关系看病,整个人到医院的时候,都被震惊到了。
黎云和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摘掉昂贵的皮手套,亲自给纪司青带上,又站在楼梯上低声解释了几句,纪司青才抱着病例跟着他走,让江离感觉自己像个绑架犯。
黎云和闻言,认真的点点头:“行,我回去看看。”
他滑开屏幕,看着自己早上发出的信息,如今还没有回复。
“嗯。”
江离抬眼,看着好友如今的模样,笑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这几年操心的事情倒是不少。
黎云和看着他喝也起了性质,拿起一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了小杯酒。
他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对江离提道:“说起来,当时的合同还是找你拿的。”
“合同…我想想…”
江离愣了一下,酒精缠绕的思维带着天然的杂乱。
他靠在桌上回忆了起来,瘦白的指尖敲着漆黑的桌面,半茫然半理智的解释:“你说那个啊,我当时替沈明承搞得,顺手给了你一份,不过合同上面三年,也差不多了吧。”
黎云和这几年没见江离领过人出现,以为他私底下有人陪着:“我还以为是给你自己用的。”
不过这次提醒他了,是该签续约了,这次要签多久呢,三年太短了,十年吧。
江离的状态像是半醉了,他放下酒杯,一边看着出口的人,一边嘟囔了两句,辩解自己的清白。
“你以为我像沈明承有这个爱好啊,回国后天天忙的要死,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养人。”
“嗯,是我想多了。”
黎云和面色不变,他应了一声,低头看着不回信息的头像,再度烦闷的合上,神色有些不快,他大概从来没有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