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欧洛丝想起自己在谢林福特做的实验,“麦考夫的缺点很明显,他愿意为了所谓的家人付出生命,可我并不真的希望他去送死。”
“他好像并不明白,那并不是什么无私。
无能的家伙们总是心甘情愿地为了理想奉上全部,那对于活下来的人是道枷锁——前提是那些人有良心的话。”
当初那栋公寓里的幸存者有多少人记得萩原研二的名字?未来游乐园里的幸存者又有多少会记得松田阵平的名字?
答案是“zero”
。
安室透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你甘心吗?】
脑子里的声音这样问他。
【默默无闻地死去,你真的甘心吗?】
【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他们甚至不被允许替你举办葬礼。
你的骨灰会被埋在一座偏僻的寺庙,前来参拜的人一年比一年少】
【你的灵魂就此困于原地,在这喧闹的,娱乐至上的世界里,人们在你的忌日里放起了烟花】
安室透想到这里,突然释然地笑了。
“我也说过了,欧洛丝。”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当警察的。”
【“如果你们怀抱着荣誉和使命感,以及保护好这个国家人民的决心的话[1],就应该不受其任何约束,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惧,不为任何人所憎恶,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职务[2]。”
】
【“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
【“以上,是毕业生代表,降谷零”
】
“……”
“是吗。”
空气里传来一声低喃,欧洛丝眨眨眼睛,没过几秒收回了视线,“你的回答比想象中的无趣,这还是我第一次赌输。”
“你和他打了赌吗?”
[诸伏景光]的名字没被说出口,但安室透却了然地抬起眼。
“嗯。”
欧洛丝含糊地应了声。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
欧洛丝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手中的枪冒着轻烟,子弹穿过人群,准确地射中了人群中的一个男人的眉心。
啪嗒。
血液和男人手中的遥控器一起落了下来。
犯人临死前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震惊的警察不约而同地投过目光,人群中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欧洛丝并不介意自己的长相曝光,但在那之前,安室透已经多此一举地用外套罩住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