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点头,“没有……”
楚怀信被她逗得一乐,“到底喝没喝呀满满?”
徐绾嫣一双杏眼微微眯着,平日里像琉璃珠子一样的光也被盖住,只剩下醉酒后的迷离,“吃了酒酿梅子。”
楚怀信见她迷糊成这样,就知道她定然是没少吃,四下望了望也没见人,眉头又皱起来,心中有些不满。
胸膛微微起伏,盘算着该敲打敲打府中的人了。
然而徐绾嫣好似猜出了他心中在想什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我让十五出去的,剩下的人也都在后院做活呢……”
楚怀信叹口气,刚要说些什么,余光就瞟见十五踩着浮尘小跑了回来,到了院中时还微微喘着。
朝着两人行了个礼,十五打量着徐绾嫣,斟酌地问:“娘娘这是……”
楚怀信低头看着人靠在自己身上,手还揪着自己的衣领,尾指贴在他的脖颈处,滚烫撩人。
只挥了挥手,“煮一碗醒酒汤来。”
十五忙不迭地领了命下去,院中除了如藻荇交横的影子,便只剩下他们俩站在廊下。
楚怀信耐心地哄着人,“我们回屋里去好不好?”
徐绾嫣也未言语,只靠在他胸膛上点头。
楚怀信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扶着她的腰,将人带回了屋内,琢磨着伺候她洗漱,说不定能清醒清醒。
徐绾嫣这人不常喝酒,酒量也不算太差,只是吃醉了酒的第二日头会疼,是以他从来不让徐绾嫣宿醉到第二日。
屋内蜡烛已然熄灭了,窗户又被他糊上了厚厚的窗纸,外头凉风渐起,关了门这屋中便只能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平和地撒进整个屋子。
楚怀信关了门,刚刚扭过头,就被一股梅子的酸涩猝不及防地包围。
徐绾嫣早就松开了拉着他衣襟的手,在黑暗中寻着他的背影,在他转身的时候撞进他的怀里,微微踮脚,吻在他的唇边。
无数次的亲吻,无数次的亲热,对彼此早就万分熟悉,有如几日前泛舟时遇见的烟花,无声地升入空中,却炸的风流云散,映照着满城的火树银花。
楚怀信心中一如此景,下意识地回揽住她的腰肢,呼吸间是清酒的味道,酒酿梅子和青梅酒。
他今日喝的是青梅酒,因为小满说青梅酒的味道最小,最后留下的也只是青梅的清苦香气,而不是寻常烈酒那样的难闻味道。
青梅酒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度过,楚怀信呼吸重了两分,被风吹散的酒劲仿佛又回来了,扰得他思绪纷乱。
徐绾嫣呼吸逐渐变乱,她只是借着酒劲,已然忘了如何换气,只寻着本能索取楚怀信那里的一丝气息,像只挣扎的幼兽,手抵在楚怀信的胸口,不小心在楚怀信的唇畔咬了一口。
楚怀信吃了痛却也没退,只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在人腰上按了一下,缓缓撤离,轻柔地揉着徐绾嫣的唇珠,喃喃:“换气,小满。”
徐绾嫣骤然被强迫着撤离,还有些隐隐的不满,依着本能大口呼吸,手却不肯离开楚怀信一点点,不是拉着他的衣襟就是揽着楚怀信的腰。
她于混沌中还思考着,楚怀信好似瘦了。
楚怀信怀中独有的檀香气向外散着,屋中的安眠香囊也隐隐约约丝丝缕缕地同这气味缠绕在一起,将她翻涌的心绪压了下去。
她将头靠在楚怀信的肩膀处,汲取他最后的寒凉,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楚怀信被她这动作弄得动弹不得,只好拍拍她的背,“我们去榻上坐着好不好?”
徐绾嫣点了下头,回身却只见屋内漆黑,于是动作又踌躇起来,重又攀在楚怀信胸膛处,“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