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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的耳朵贴着沈晏衡的胸腔,他说话间的心跳沉稳有力,姜姒想起那个梦,沈晏衡说:“我死而无怨,但求妻儿活命。”
姜姒从沈晏衡怀里挣了出来,然后看着沈晏衡喊了他一声:“郎君。”
沈晏衡也不避开她的目光,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嗯,我在。”
姜姒薄唇动了一下,踌躇了一下就说:“没事,郎君快去歇下吧,妾身已经没有大碍了。”
沈晏衡的眼里分明是不相信,但他也不多问,然后拉起了姜姒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凉得不像话,沈晏衡眉毛挑了一下,他只手握住姜姒的手,问:“怎么这么凉?屋里冷吗?”
姜姒摇头:“没有,可能是因为做了噩梦,一会儿就好了。”
沈晏衡半信半疑,又把手钻进被子里去摸到了姜姒的玉足,竟然也是冷得如冰块,姜姒惊得要把脚缩回去,却被沈晏衡死死的握住。
“脚也这么冷,怎么睡得着的?”
沈晏衡的语气有些凶,更多的是无奈。
他的手灼热无比,滚烫透过脚掌一路暖到了心房,那个噩梦带来的阴影瞬间消散。
“妾身,偶尔如此。”
姜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试着将脚缩回来。
沈晏衡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站起了身来:“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退了出去。
姜姒抓着自己的脚腕看着沈晏衡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手心的余热还在,鼻尖萦绕的雪松清香也还没散开,姜姒得承认,方才她真的有那么一瞬,觉得她可以安稳的和沈晏衡过一辈子。
姜姒早就没了睡意,她坐在床上等着沈晏衡回来。
没过多久,沈晏衡一手提着汤婆子一手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沈晏衡先把盆放在了地上,然后把汤婆子递给了姜姒,说:“暖暖手。”
姜姒接了过来,汤婆子里的热水显然是刚灌上的,这会儿的温度还有些烫。
然后沈晏衡蹲在了盆边,对姜姒说:“脚。”
姜姒一顿,瞬间明白了沈晏衡的意思,她连忙推辞:“郎君不必了,妾身……”
“这会儿这么晚了,你要我去喊白芷来给你洗吗?”
沈晏衡的语气算不上好,但绝对不凶,更多的是姜姒的拒绝让他不高兴了。
姜姒耳廓微红,她自然不可能去麻烦白芷,但也不能让沈晏衡来给自己洗脚,“妾身自己可以洗。”
“你就抱着汤婆子暖暖手吧,早些洗完早些休息,明日回门的时候才有精神。”
沈晏衡仰起头耐着性子说。
姜姒踌躇不决,看着沈晏衡真诚的脸,最终拗不过慢慢的将脚伸了出来。
那双脚因为太凉都透着一种不正常的冷白。
沈晏衡抓着她的脚踝来到了跟前,然后慢慢的替她卷起了裤脚,姜姒耳廓红得厉害。
她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的将一双脚露给外人看过。
姜姒的脚偏小,浑圆的脚趾也很漂亮,宛如白玉那般。
沈晏衡的手掌轻轻松松的就握住了,他浇了点水在姜姒的脚上,然后抬头看着问:“烫吗?”
姜姒摇了摇头。
沈晏衡这才放心的把姜姒的两只脚都放进了盆里。
他一边轻轻的给姜姒揉洗,一边开玩笑似的说:“夫人身子太娇弱了些,要是像我当初一样,多吃些苦头会不会好一些?”
姜姒抿了抿嘴,“或许会吧。”
她的语气是在认真回答沈晏衡,却把沈晏衡听笑了起来,他笑着说:“还真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在姜家被宠着长大,如今来了我府上还要吃苦头,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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