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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爻把口袋里包好的茶叶蛋递给她:“喏,你喜欢吃的。”
“我、我也没有很喜欢吧。”
苏阙嘴硬,就是觉得在这种场合,说她喜欢丑黑丑黑的茶叶蛋,感觉怪怪的。
商爻笑,仔细地帮她把蛋壳剥了,说:“嗯,不喜欢。
也不知道是谁吃到只剩最后一个了。
来,张嘴。”
苏阙还想反驳,想了想,还是先张嘴吃蛋。
商爻温和地看着她笑。
苏阙一口把蛋全吃了,嘴里塞得满满的,两颊跟仓鼠似地鼓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愣了愣,也笑起来。
月光铺在身上,好暖好暖。
赵冬海没有过来,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俩。
曾经他也幻想过和葛梅这样平静地生活,但葛梅不这样想。
葛梅像一个披着美女皮的黑洞,总是让他捉摸不透。
那时他年轻,越是捉摸不透,越是被葛梅吸引,直到最终万劫不复,才意识到危险。
那个女人,直到现在想起来,仍会叫他恨得牙痒,他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用子弹把葛梅打得肠穿肚烂的场景。
但今天,骤然把那些往事说出来,他终于如释重负,脑海里葛梅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
苏阙走过来,低头问他:“这一行你还要干多久?”
“什么?”
赵冬海猝不及防,被问了个语塞。
苏阙轻轻道:“葛梅死了。”
“……”
赵冬海定定看着她,慢慢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苏阙道:“听说是肺痨,一个人死在了米国的唐人街。
邻居发现的她,那时她的尸体都臭了。”
赵冬海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那个孩子……”
苏阙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据苏珊珊说,葛梅死前告诉了她身世,她当即拿着苏明远那块“东风牌”
手表找上门去,一-夜之间戴上王冠,穿上公主裙,蜕变成一名真正的豪门千金。
而苏明远也没找过葛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