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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闲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和师姐面对面,他逃不过的。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最终站定在她面前,哑声道:“多谢师姐相救。”
眼神中含着浓浓的复杂情愫,归心与之对视片刻后忽地浅笑。
“就这一句吗?”
她盯着他眼睛问。
很快,谢长闲低垂眼眸一副认错的姿态:“对不起。”
说着时,他从灵戒中取出那枚白玉珠子雕花的法器,小小的一颗躺在他手掌心,“这个还给你。”
这法器中的灵力早被谢长闲因怕被发现行踪而卸去,如今也仅是一枚法器。
那发簪既然已经毁了必定无法再复原,再多解释什么也是无用,如今能还给师姐以做念想的便只有他身上这枚原属于归弦的法器了。
白净圆润的珠子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干净温润。
可归心却看了看那珠子却没有收下,只道:“魔气未消,不要在外过久停留。”
她隔着衣衫拉住谢长闲的手腕,将他带往池边。
她眼神中含着笑意,谢长闲自以为已经能完全看懂师姐,他也确实成功过,可此刻却完全不明白师姐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有些担忧,另一只手再次将那白玉珠子法器递给归心,开口声音微颤,“师姐,这个还你。”
他见归心不讲话,又补充道:“没被魔气弄脏,一直放在灵戒里。”
归心垂眸看着那小小的圆形法器,突然道:“我从来没有找到你绑我的物件。”
谢长闲一愣。
归心继续说:“直到那玉簪自己碎了。”
老师傅说,若非摔碎,便是缘尽。
在那之前她烧了院子,毁了玉坠。
“你倒是胆大,那步子何最后成那般你都敢同他硬碰硬。”
说这话时,她浅淡笑意下升起丝丝的不认可与担忧,“又将我困在南九州,若是我不能及时赶到,你会死的。”
她陈述着另一种结果。
谢长闲眨眨眼,摇了摇头,“他也会死,我知道师姐在传承中动了手脚,只要我能拖到那时候就好。”
说罢,他看着归心的眼神也蓦地含了些笑意,反问归心,“死不死的,师姐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闻言,归心只笑了笑不打算回答,她略微眉稍稍偏过头,露出耳尖那明媚雅致的耳坠,谢长闲看着眼熟,与他送给归心那块玉坠颜色相仿。
“师姐不怪我吗?”
他摊开的手指微微弯曲。
“凌日涧里你救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一次,算扯平了。”
她又提起凌日涧,令谢长闲想起了那时候的归心没有半点生意,一心沉入渊底,是他假扮归弦将师姐从深渊拉回来。
可师姐似乎早就认出了他。
如今师姐旧事再提,谢长闲脑海里涌上一个算不上好的念头,忍不住心头一颤,摊开的手不自觉握住。
归心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朝着池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下池水中去泡着。
谢长闲眼睫低敛,抬脚迈入那灵池中。
归心始终没有去拿那白玉法器,反倒提起对外称他已经死了的事情,“一开始没有告知你爹娘,但我托魏衍在他们将当年事情说清楚之后告知他们你还活着的消息,现在他们在结界外等你。”
她说罢又补充道:“我并未逼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