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子里看,他高挺的鼻梁仿佛正卡在她颈项的动脉处,弧度相得益彰。
但实际上,他们的肢体并没有任何碰触。
一种微妙又巧合的感觉。
沈季屿是……在排队等着洗手么?
毕竟这里就一个洗手池。
谢清瑰抿了抿唇,关了水龙头后侧身让他过去:“你用。”
她声音低低的说完这两个字,立刻离开。
发丝在飘动的那一刻,女人周身本来就匍匐着的水润香气更重,是茉莉香。
沈季屿怔然片刻,忽然笑了声,他搞不懂谢清瑰是这么多年都没换过沐浴露还是与生俱来的体香。
但真的很好闻。
就是她味道依旧,却好像不认识自己这个人了一般。
那股子茉莉清香如影随形,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沈季屿隐约间仿佛都能嗅到似的。
这么一对比,就感觉跪在地上卖力的女孩儿身上名牌香水的味道太浓,馥郁过了头就都是匠气了。
沈季屿皱了皱眉,干脆把人拉了起来。
他弹了根烟,打火机声脆响的烟雾缭绕里淡淡道:“你先走吧。”
“啊?”
邹盈有些意外,不安地揪着床单上的流苏:“屿少,我今晚可以不回学校的啊。”
“回去吧。”
沈季屿弹了弹烟灰:“今天没兴致。”
他这般模样的时候总是有些冷,让邹盈心里突突的,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连忙把地上的衣服拾起穿好离开了。
在跟沈季屿之前她就听人说过,屿少最喜欢识趣的女人。
识趣,那无非就是听话的美化说法,她当然懂得听话。
瞧着邹盈大气而不敢吭,鹌鹑一样离开的背影,沈季屿觉得更加索然无味。
他确实还挺喜欢小白花这类型的,但一点个性都没有的小白花……那是金丝雀。
‘清纯’这个词的最佳诠释,大概就是谢清瑰那样的女生。
上高中的时候,沈季屿就知道她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知贫富也不知美丑的学生时期,所有人都是整天穿着宽松校服的素面朝天,男生们大多都梳着短短的板寸,不是上课就是打球,浑天浑地的泥打滚,校服每天都得被家长骂着洗了,一个学期不到就开始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