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居然能有这么漂亮的人儿。
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五官好像是天下巧匠拿刻刀一寸寸凿出来的,他的肌肤苍白极了,却好像能像羊脂玉一样细腻得触手生温,此刻他只是温顺地跪在地上,均匀地吐息,却已然是一件了不得的艺术品。
他甚至美得雌雄莫辨。
刘权一下子靠着龙椅椅背,目光死死地盯着少年。
“乖乖。”
小太监心想:“可千万别是反悔了。”
他出声提醒道:“皇上,前往天都的车马已经在城外候着了,等您为三皇子拟好名,殿下就该启程了。”
刘权从龙椅上缓缓站起来,他走下台阶,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少年。
少年看上去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漂亮得危险。
直到视线里出现了绣金的靴子,少年将头又低了三分,他眨了眨眼睛,乌黑纤长的睫毛随之颤动,我见犹怜。
刘权伸出手钳住少年的下巴,幅度轻微地摆动他的头颅,好像在审视,却又好像在以绝佳的视角欣赏一件上天的工艺品。
刘权大拇指上的扳指有着他手掌的温度,抵在少年的下巴上,上好的玉却黯然失色。
“有意思。”
刘权端详着少年的脸,“东襄王府里藏了这样一件宝贝,藏到如今才舍得示人。”
“你的母亲让我给你赐名。”
刘权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年。
这个十九年来无名无姓的少年呼吸乱了片刻,仍温顺地跪在地上。
他身形单薄极了,一呼一吸极弱,好像一缕轻薄的鹅毛。
“鹤云程,今后就是你的名字。”
刘权放下他的脸,转身走回高台之上。
城外,云角声响起,三皇子的车马启程了。
时近深秋,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风很和煦,吹落三两片枯叶,行人路过便“嘎吱嘎吱”
作响
“诶我说,这小白脸不能半路上跑了吧?要不我们给他拷起来……”
一个小卒眼见着鹤云程踏着脚蹬上了马车,偏头向身边的人嘟囔道。
“你脑子有病吧,他现在可是皇子,你见过把皇子拷起来的吗?”
他转头看了看鹤云程。
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居然能有这么漂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