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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璧鸣原本沉静的眼睛眸光微动,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其实天都人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云烟泽一战背后事有蹊跷,却没想到扒开天都盛世太平的皮囊底下,竟溃烂得如此触目惊心。
他转身上了马车,掀开帘帐的瞬间,日光射入轿厢内,软榻上曲身躺着一个身材过分单薄的少年,他的病态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却仍强打着精神,警惕地望着来着。
鹤云程冷眼望着掀开帘帐的人,按照他如今的身体,无论发生什么其实都再无还手之力了,但是他仍然将身体紧贴着角落,浑身紧绷起来。
他接到了自己将被流放的圣旨,疑惑着萧煜与萧璧鸣究竟达成了怎样的交易,纠葛了两年,萧璧鸣最后还是扔掉了他。
掀开帘帐的人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鹤云程愣神,一阵错乱。
他认得那双眼睛,那双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的双眼,穿着绝不该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出现在如今绝不该出现的轿厢里。
“……萧璧鸣。”
鹤云程脑子有点转不大快了,迟钝着有些疑惑,声音里透露出两三分迟疑,却不自主地卸下了防备,“你……你来干什么?”
萧璧鸣没有言语,猫着腰走近,他的靴子踩在轿厢内发出“咚咚”
声,自顾自坐下搂住了鹤云程。
鹤云程已经没有力气与精力去反抗他,整个人所有的精力已经耗在了方才的猜忌与思索上,此刻无力地任由萧璧鸣抱着自己,他用面颊轻轻贴贴鹤云程的后脑勺,又轻柔无比地将他安置在自己的胸膛里,琢磨着一个能让他舒适的位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
鹤云程任由他摆弄着,抬起头努力向后看,想看到萧璧鸣的脸。
“带你回家。”
他说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