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手腕都要断了,想了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加个人工呼吸试试。
猛吸了口气,俯身刚吹了一半,就被一记铁拳打倒在床头。
“他妈的!
我做错了什么!”
李鱼昏了过去。
“热的。”
柳秋一拳后已经脱力,重重倒在床榻上,唯有倒在自己胸口上那人温热的体温还提醒他活着的事实。
他已无力推开李鱼,待晚风袭来,感受到自己衣不遮体时,他苦笑着勾了勾嘴角,掩不住满眼沧桑,缓了片刻终于才看到李鱼乌黑的发髻,朴素的道袍更刺的柳秋眼角发红。
老天啊,你看看这世道,连最应该洁身自好的道士都不免偷偷作下这等荒唐之事。
本以为死去万事休,如今破体残躯还要被这小道士糟蹋,柳秋多年的痛苦与阴暗全部泛起,短短片刻形成了恨意的滔天巨浪。
他完全不顾身体的衰败与疼痛,半天时间终于掐住了李鱼脆弱的脖颈,继而注入全部力气,眼神中透出癫狂的快意。
“咳咳咳!”
李鱼被偷袭了一拳,主要是由于能量消耗太过有些虚弱,但在呼吸不畅后还是马上清醒了过来。
一抬头就是个似笑非笑的扭曲脸庞正要掐死自己,惊惧之下李鱼用尽力气往后退,才退了两下,那手便脱力松开,软软地坠在床榻上。
善良的李医生从没想到古代也有医闹,还要置自己于死地,心中即生气又委屈,加上嗓子很痛,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她跳下地才发现腿都开始发软,愤怒得用力敲了敲床榻义正言辞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为了救你都要累死了,你还这么对我,早知道就让你死在山上好了!”
柳秋一个字也不信,从没听说救人还要亲嘴的,心中早已将李鱼视为奸滑狡辩之徒,他大口地呼吸着,好半晌才恢复了些力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云淡风轻。
继而眼波流转望向李鱼,情义绵绵,好似她是久别不见的情人,十分柔弱地开口道:“她们都欺负奴,奴,实在痛的受不了了,以为小道长也是……都怪奴神志不清,小道长救我于生死,奴无以为报,情愿以身相许。”
他的声音有种馥糜的沙哑感,很是勾人。
说罢又一脸温柔地捉起李鱼的手放到他的脸庞一侧,轻轻蹭了一下,又挺了挺伤痕累累的胸膛,低声道:“盼小师傅怜惜……”
李鱼如触电一般迅速抽回左手,在粗糙的道袍上蹭了两下才掩盖了刚刚睫毛扫过的触感,有些无措地退了一步绞着手指,前世至死都是母胎单身的苦逼女医生哪见过这种阵仗,只感觉手足无措。
柳秋见此眼下阴郁了一瞬,唾弃李鱼年纪轻轻却会装模作样,马上又有些惊惶地抬头:“小道长是嫌奴脏么。”
李鱼忙整理情绪摆摆手,有些厚脸皮的安慰道:“大恩不言谢么,你实在不用这么客气,还是好好养伤吧,我明天就去告官,将欺负你的人都抓起来,你别怕了。”
一边将放在床尾的被子扯开,见柳秋还不能动,于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腰边和脚底都掖的严严实实,终于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窝在那硬木椅子上,小小一团抱着膝盖抵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