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却伸手按着胸口,她的心里空了,连呼吸都在痛。
“何至于此呢,快快请起,本王已经派了府中精锐去寻找,不日必有消息的。
你就在本王府内好好养伤,东郊坊就不要回去了,恐怕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昨日被你杀死的那几个天运女似乎与东宫有些联系。”
秦王扶起李鱼,又担忧地说道。
“东宫。”
李鱼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继而嗓子中传出略带癫狂的笑声:“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日后再不会了。”
冬日的阳光虽然不算明媚,秦王看着李鱼站在门前,却没有沾染上一丝阳光,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的泥淖,这个人,变了。
时间会洗刷一切,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一切。
刑部大牢。
“大人,这厮嘴硬不肯说还有哪些同党啊!
小人们什么手段都用了。”
垂首跪地拿着鞭子的掌刑人王四胆怯畏惧地向高坐在上首闭目养神的女子道。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咳嗽后,那女子苍白的手接过下人的茶,轻轻啜了一口脸色终于缓过来一些。
她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刑人,王四只感觉到头顶发凉,这位祖宗,别说她们刑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煞阎罗”
,谁要是不长眼犯在她手里,还不如当场死了倒少些折磨。
那女子终于起身,王四在她走过后才敢稍微抬头,只看见眼前飘过一片石青色的官袍。
大牢的刑架上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被一盆盐水泼过后,她终于清醒了过来,恍恍惚惚她抬起头来只见一张极其艳绝惊人的面孔映入眼帘,她不自觉往前伸着脖子打算看得清楚些,呐呐道:“你是什么神仙!”
还未等她再说话,一道鞭子就打在了她的身上,“这是我们员外郎大人,不得造次!”
“你,你就是煞阎罗李子游!
你个狗官!”
女子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今天就是打死姑奶奶也别想知道什么,姑奶奶钢筋铁骨倒要见识见识煞阎罗的手段!”
李鱼望着大骂的女子一点也不气,反而轻笑一声,随即从下人准备的托盘中捡起一把精致的小银刀道:“我听说刺客的皮都厚,不如见识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是有点沙哑的,听在众人耳中却是无比的冰冷可怖,往往她笑得越开心那人所受的折磨就越惨不忍睹。
“腰间这里不错啊!”
随着她轻松的语气,犯人的腰瞬间就涌出大片血色,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子落在托盘上。
“啊!
!
!”
刑部大牢里的所有犯人都被这简直不似人发出的咆哮喊叫声吓得瑟缩着。
等她喊完了,整个人都好似过了水一般虚弱地挂在刑架上。
李鱼从下人那里接过一块帕子先擦了擦手,又温柔地给面前的犯人擦汗,随即蹙眉发愁道:“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最喜欢对称了,如今只有一个,心里难受,你要不要帮帮我?”
犯人看向托盘里的皮子,浑身上下都痛得发抖,这种折磨还要多久!
她真的能撑下来吗?无疑,她的面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魔鬼,民间多有传言,宁进天牢也不要进刑部大牢,刑部员外郎李鱼就是个国色天香的玻璃人,病体缠绵又毫无同情之心,以她人痛苦为乐趣,更是一手创造了刑部十大酷刑,如今煞阎罗之名可令小儿止啼。
随后那人口中说出的话更是突破了她的防线,“你以为你的家小真的安全吗?井二巷子,你的儿子真是乖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