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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精力旺盛时,上蹿下跳一天都不累似的,可一旦累了,又睡得很快。
这会儿在三轮上,茶茶就已经缩在阿勃怀中,睡着了。
夜晚路上没有灯,三轮摩托的灯也很弱,苏观月骑着一档,慢悠悠在路上晃。
“苏……苏guan……”
阿勃突然出声,嗫嗫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叫出苏观月的名字。
苏观月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嗯?”
阿勃抱着熟睡的茶茶,埋头小声问:“你要给我和茶茶改名?”
“是啊。”
苏观月打个哈欠,“鲍勃鲍茶,什么名字,洋不洋中不中的,难听死了。”
阿勃愣了愣,忽的,唇角也轻轻勾起一些。
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又收敛,犹豫着出声:“那……姓呢?”
“什么?”
这时已经到苏家小院外,苏观月踩了刹车,熄火,三轮车“突突”
的声音停住。
阿勃没说话了,安静把茶茶抱下车。
“我去烧水。”
阿勃走到厨房。
苏观月抱着茶茶回房换上睡衣,她很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阿勃问她要不要给他们改姓。
答案当然是:会改。
暴发户已经死了,鲍家人从此也和阿勃、茶茶没有关系。
苏观月把他们当自己的崽子养,那么他们自然得跟着她姓才对。
苏观月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只是她没想到,阿勃竟然会主动提出来。
苏观月抱着茶茶,给她洗漱干净,回床上躺了会儿,堂屋里灯还是开着的,阿勃还在院子里。
苏观月穿上鞋,走出堂屋,阿勃坐在屋外的小凳上,肩膀向前耷拉,抱着膝盖,小小的背影竟有几分颓然。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勃?”
苏观月走到他身后,轻声唤了一声,手指轻轻落在他背上。
她立马察觉到不对,阿勃身子在微微颤抖,竟然在哭。
阿勃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小孩,苏观月连笑都很少见他笑,更别说哭了。
苏观月也怔住,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无声坐到阿勃身侧,抱着膝盖,仰头看星空,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