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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想!”
鹂语干脆坐在了他的背上,“当日我在广玉兰树下等你,早将人偶替我盖了盖头坐在床前。
若不是如此,被挖出心来的就该是我了。”
她低头拍了拍他的脸。
“这次围猎,还得多谢你配合,肯乖乖地娶我。
之前夫人们的死虽然蹊跷,但四璟园中如果在喜宴上不发生点儿真的命案,巡猎司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布下这阵法?”
“那你,你可曾对我……”
周广萍不甘地挣扎着想要求证,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鹂语已拔出一枚银光闪闪的小箭,钉在了他脸侧的泥土里。
“眼下再无时间慢慢询问了,你只需立刻告诉我,她的皮在哪里?”
“什么?”
“虎皮!
她要化为人形,自然要脱下虎皮,此物一毁,她便再也无法乘风——在哪里?”
周广萍深吸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忆起年幼时对母亲依恋,总是不肯一个人睡,非得要抓着母亲的一根手指,要她给自己不间断地扇着扇子,才能勉强合眼。
有一回他故意装睡,看母亲又累又困,守在床头,手里的扇子一下子掉落下来。
她惊醒了,两眼都是迷蒙的,看不清楚,却用两只手在床上摸索着,话音都急得变了调子——我儿?我儿呢?
围困着风团的羿师们已经射出了鲜红羽毛的箭,均是向着高高的空中。
众多箭矢呼啸而出,彼此交错,鲜红的羽毛随之层层展开,原来是数根鲜红的长索,按照乾坤八卦的方位伸展,立刻便形成一张大网。
周广萍听见舒酉的声音:“捆仙索,缚!”
网罗顷刻间便收紧了,但却扑了个空。
银白色的云团从绳索的空隙中钻了出来。
她本就不具有形体,如何能用绳索捆住?她在半空咯咯地笑着,一时是癫狂,一时又是痛恨:“果真是你,杀了我儿……不,不对,我儿明明还在,我还给它喂过奶……”
鹂语见状,再不肯跟他客气,将他脸旁的箭簇一拔,逼近他的喉咙,“她的皮在哪儿!
!”
周广萍不应。
如今他满眼俱是那银白色风团,她已朝出声暴露了方位的舒酉扑去,将他团团围在中间,露出的九尾紧紧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谁也别想夺走我儿!”
周广萍浑身一个激灵。
“那湘绣就是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