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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顷刻之间,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那大小比黄豆粒还大。
柳爹一拍大腿,心道坏了。
这小麦刚刚抽穗,这么大颗的冰雹砸下去,麦子指定要被砸伤。
冰雹下的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地上就落了一层。
柳爹坐在门口,看着地上的冰雹一脸的愁容。
“今年的收成,怕是又没指望了!”
柳爹的声音很轻,像是和儿女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柳芽儿有心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这是天灾,来的又急,防不住。
她想说许是冰雹伤不了麦子,说不定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
差不多到了辰时,阴暗的天,才渐渐明亮起来。
西边的云层里,也透出光来,几只小鸡崽在屋檐下索着脖子。
冰雹,终于停了。
柳爹顾不上地上的冰雹还未化,扛着农具就去了地里,柳芽儿也一道跟了过去。
突然,走在前面的柳爹停了下来,柳芽儿看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顺着他爹的目光看去,整个村子的麦地里,本已抽了穗的麦子,全部伏到在地,像是没有半点生命的活力。
别说柳爹,就是柳芽儿看了,也心疼的滴血。
半年的劳作,未来一年的粮食,就这么化为乌有。
“爹!”
柳芽儿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将人扶住。
原来就在刚刚,柳爹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空,直挺挺的倒下去。
“老天爷这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啊……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哦!”
田间有妇人坐在地上嚎哭。
“过?别过了!
去年蝗灾,今年冰雹!
老天爷是存心让我们老百姓死啊!
我看啊,也别活了,找颗歪脖子树直接吊了算了!”
张老二恨,恨老天爷不长眼。
柳芽儿给柳爹顺着气,柳爹也渐渐缓了过来。
可缓过来的柳爹双眼空洞,好似整个人都没了魂。
“爹,您莫难受了,事已至此,我们也是没办法。
还好我们手里还有些银钱,改明儿我们全去买了粮食,还是能撑上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