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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虽然难听,可它是事实!
奶,您说是不是?”
钱氏早就被孙女的一番话所征服,她觉得芽儿说的,简直就是真理。
也就她那儿子是个傻的,处处想着别人,偏偏别人不一定念他那个情。
秦沐抬眼看了看柳芽儿,然后又低下头去。
他从没听人讲过这样的道理,可他觉得,芽儿说的就是对的。
明明芽儿比他小一岁,但芽儿却像个大人似的,什么都懂!
柳冬青此时望着妹妹的眼睛,里面全是星星。
他妹讲起道理来,怕是比那私塾里的先生还要厉害。
“不早了,都去歇着吧!
芽儿你明儿一早不是要与你奶去姨奶奶家吗?赶紧去洗洗睡了,别明儿个起不来!”
柳爹起身,摸了摸闺女的头。
柳芽儿用头在柳爹的手心里蹭了蹭,撒娇道:“爹,您也不用难受!
我也不是说让您做坏人,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咱们只能特殊对待。
等将来咱们发达了,就带着村里人一起发达!
当然了,要是有坏心眼的,咋就不带!”
“爹不难受,快去洗脸吧!”
蛙鸣虫鸣,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还未亮,钱氏就早早的起了,蒸了一锅的杂粮馍馍。
等用过了早饭,柳爹挑出就一旦的麦子,钱氏提了包袱,牵着柳芽儿就往县里赶。
实在是租牛车去邻县要整整一百个大子,钱氏舍不得。
昨日里钱氏打听过了,每月逢三的日子,邻县的布坊会来淮阳送货,回程的空车会捎人,二十文一个的人头费。
所以钱氏打算去县里的城门口等着回程的牛车。
路上遇到熟识的,都会打个招呼。
有那热心的,就问:“老嫂子这是去县里?你们家不是不用交税?”
钱氏放慢了脚步,答道:“哪里是交税?我这是去粮铺里去卖咯,换些油盐!
家里的盐罐油罐都空了半个月了!”
“哎,你们还能拿粮食换些油盐。
我们这赋税一交,余下的也吃不了几顿。
这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一位锄草的大娘,放了锄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