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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
谨宁在系扣子,系完把手腕藏进睡衣口袋,添上一句,“他过得还不错。”
温可谣原本松下的神经,又因为谨宁的动作紧绷起来:“你手怎么了?伸出来我看看。”
她今天太凶了,不伸也会被她扯出来。
她一扯,球球会有大动作,谨宁便把手给她,任她检查。
温可谣擦了擦谨宁手臂上的纹路,确定不是一次性的贴纸后,说:“你真的不对劲,居然像叶近秋一样弄这么多文身,还都是一模一样的图案!”
青色的播放器符号在谨宁手臂上排列整齐,明明数量很多,温可谣的密集恐惧症却没有犯。
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谨宁,你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谨宁给温可谣的答案是“没什么”
,给自己的答案是“我好烦”
。
中了某种诅咒一样,他做的都是以前叶近秋会做的事。
叶近秋把谨宁养在身边近五年,给他定制的路线是正直、积极、绝不触碰法律的底线,带谨宁听场音乐会都要告诉他不能占不属于自己的座。
可谨宁现在都做了什么?他就像水,流入了名为叶近秋的容器,循着他的路在走。
能把握主导权就不要求人做事。
所以给小贝注射药物是最好的选择,不能让方凛和雷蒙有提要求的机会。
赶尽杀绝是对自己的仁慈,留情就是留下无穷祸患。
所以无视麻百川的后续,暗中打压春晖帮。
别人的死活与己无关,乐得成全他们。
叶近秋自己要注射,就成全他。
哪里出错了?
谨宁茫然地被球球捏着两颊抬起脸,它还用手背胡乱擦着谨宁的眼泪。
一个悖论在谨宁心里逐渐明朗:叶近秋是不会让他变成他的。
他说过的所有情话里,谨宁唯一有点感觉的是不听他话时,他阴阳怪气的一句“我的心只许笨蛋谨宁入内,聪明蛋谨宁自己选要不要变笨蛋”
。
好蠢。
谨宁笑起来,手碰到大腿,误触了共感。
大概八天前,他的身上大面积出现了共感按钮,无论怎么小心,都会意外按到。
期间他去了一趟博约集团拿材料,发现共感按钮也讲上班基本法,在工作地点不会自动切换共感模式。
在家就是强盗,没有任何过渡期,直接把叶近秋的感官套在谨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