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太太则是回到自己的寝房在内室给观音大士上了柱香,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封懿以及封家所有人平安顺遂,福寿安康。
苏大夫不多时便被请到了封宅,在画轩内给封懿看了伤口之后,朝李氏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小小的外伤,未曾伤到筋骨,两三日结痂后便可行走自如,夫人若是担心五姑娘伤口处会留疤,老朽这里有一瓶百花膏,待姑娘伤口痊愈之后敷在伤口处细细涂抹,不出十天半月,这伤口便会消除。”
“多谢苏大夫。”
李氏闻言大喜,封敬坤则是松了口气,赏了苏大夫一些银两后,让芝梅又将苏大夫送回了素心斋。
之后,让众人退出了封懿的闺阁后,李氏朝一同候在画轩院内的封毓,李缜等人道,“懿姐儿无事了,大夫说了只是小伤,你们不必担心。”
话落,李氏的视线又落在了李缜身上,“缜哥儿,你今日着实了辛苦了,回去之后好生歇息。
待会儿我会让芝兰送一碗安神的汤药到了房中,你要喝下之后在安歇,记住了吗?”
李缜颔首,“侄儿记下了,姑母今日也忙了一天,表妹既无大碍,姑母也莫要忧心了。”
语毕,李缜便带着李儒,转身走了。
封毓见李缜走后,急急忙忙朝李氏走来,“母亲,今日在护国寺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妹妹怎么就摔了一跤,还摔得这般严重?”
李氏摇头道,“我也不知,她是在外头摔得,不过这丫头的性子的确是越发顽劣了,好好玩耍也能将自己伤得这般严重,这次的事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总之说什么下次我都不敢在轻易带她出府了。”
封毓了解封懿的心性,也是站在封懿那一边的。
他每日都要去进学,这府门时时能出,可封懿不一样,是长在深闺里的大家小姐,轻易不得出府一步,封毓自然能够理解封懿难得出一次门而一举飞跃的心,才会一不小心玩过了头,摔得这般惨。
其实封懿这伤,在封毓眼中着实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他们小时顽劣哪里不是这里磕一下那里碰一下,只是落到封懿这种身份上,因不符封懿官家小姐的举止而有些言过其实了。
封毓本想出口劝诫一番,只是见李氏这会儿也不知是因为今日一日的劳碌,还是封懿的事而面色不佳,想到自己这段时日在学监的表现,生怕引火烧身,封毓又不敢在劝了,便道,“母亲莫急,妹妹只是膝盖磕伤,不打紧的,过两日便好了,母亲莫要因此累了心神才好。
这里有丫头照顾,儿子扶母亲回朝晖堂歇息罢。”
李氏对封毓今日难得识大体的话一瞬间的诧异,疑惑的朝封毓看了一眼,“你今日怎么这般懂事?”
封毓心神一紧,面上不敢有异,“儿子只是见母亲今日颇有些劳累,小妹又不省心,总是让母亲操心,母亲可不要想多了,儿子这便扶母亲回朝晖堂罢。”
说着就要上前来搀扶李氏。
李氏抬手拦住了他,“不必了,玉影虽手脚伶俐,但这药我不亲自看着懿姐儿敷上,心里总不能安心,毓哥儿,你先去朝晖堂陪你父亲用膳罢,待我把懿姐儿这里安排好后再回去,你父亲还在屋内,我把他叫出来,你陪他一同回朝晖堂。”
李氏这么说,封毓自然不敢在多说什么,便颔首应下了。
不多时,封敬坤被李氏唤了出来,与封毓二人一同先行离开了。
路上,封敬坤向封毓问起今日在学监里的所学之事,封毓想起他写的一篇经义被先生批得一文不值后,他心中一恼,趁先生没注意时偷偷从学监跑了,叫上两三个好友在学武堂舞了一晌午的棍棒,心想这事若是让封敬坤知道了他保准被打个半死,当下不敢多说一句,便只含糊其辞道,“回父亲,孩儿今日在学监一切甚好。”
封敬坤点点头,又问,“今日在学监里学了些什么?”
封毓想起昨日所学,道,“先生教习了一篇水利的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