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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倒是其它家中的必需品需要添置。
譬如那家里的被褥已经是陈年的木棉花被,不仅不保暖,还补丁摞补丁。
而且严之默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在这个时代,贫苦人家所谓的“棉衣”
“棉被”
,都是用柳絮、芦花填充的,再穷一些的,甚至只有稻草。
而其中最好的,也无非是木棉,木棉就是木棉树果实里的“棉絮”
,只能填充枕褥,却不能织布。
因此就像穷人扯不起棉布裁衣服一样,枕褥里也是用不起真棉花的。
还有两人的衣物,都是从家里穿来的旧衣服,严之默还好,虽衣服不多,但好在尺寸合适,凑合能穿。
姚灼就不同了,姚家偏心太过,已经好几年没给姚灼做过衣服,都是拿姚老大的旧衣改的。
那些样式本就不是哥儿喜欢的,且姚灼还在长个子的年纪,裤脚和袖长都已短了。
先前严之默就说过要买,姚灼却不在意,只说平日里要干活,买了新衣也是浪费。
而且估计现下还是那么想的。
果不其然,见严之默要拉着自己进布庄,进去就指名要哥儿的衣服,瞬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有衣服穿,不用给我买,倒是夫君你应当添两件像样的衣服。”
严之默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已经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做最好。
“我若光顾着自己,却不给自家夫郎买,旁人见了,岂不是要议论我苛待你,质疑你我的感情了?”
说罢又垂眸黯然道:“还是说阿灼不稀罕要我送的东西,是不是心里还怪我成亲那日做的蠢事?”
姚灼不知道怎的这件事就上升到这个程度,尤其是自家夫君那表情看起来,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显得自己像个负心汉一般。
“怎么会,我没有,我只是觉得……”
严之默在姚灼注意不到的角度轻勾唇角,当即欺负小哥儿笨嘴拙舌,打断道:“不必多说了,阿灼,你的心意我明白。”
转而朝布庄伙计吩咐:“劳驾挑两件适合我二人的成衣,再选几匹布料。”
这布庄活计原本看这二人的打扮,觉得定是没钱的,而且那哥儿竟还是个跛足的瘸子。
脸上也遮着布巾,八成是容貌有损。
本都打好主意将两人往最便宜的布料那边引,没成想那书生郎模样的男子,张口就要成衣!
要知道成衣的价格远超买布料自己回家缝制,莫说村户人了,就连镇上的普通人家,也都是妇人哥儿回家自己制衣的。
姚灼见状,连忙扯严之默的衣袖,“夫君,成衣太贵,咱们还是只买布吧?”
严之默摇头,“那等衣服做好还要好几日,我想今日就看你穿上新衣。”
这可是在外面,伙计就在两步开外的地方,还有不少客人在店中来往。
姚灼来这种地方本就局促,而严之默张口闭口都是说着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含蓄,真是羞得他话都接不上一句。
殊不知这样正中严之默的下怀。
很快伙计就把二人引到了成衣的区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人台模特,衣服都是挂在木架上展示,说实话样式也很少。
至于价格,也确实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