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认识的大醴文字并不全面,中间两字细看也没认出来。
他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询问:“主子,这是?”
韩烬走近身后的博古架旁,看着陈列其上的书籍,时而抬手拨拢,时而抽出细观,半响才空出心思回,“大醴女子婚娶民俗。”
这是那书册的名字。
柏青依旧不解其意,心想这书册明明在博古架上放的好好的,主子为何忽的要烧毁?
他们住进这偏院前,这间屋子住的大概是负责公主府庭院草甸扫洒的小厮,书架上放的书都落了尘,显然先前的主人不过将其视作摆设,并不常翻看。
那这书应也不存什么关窍才是,怎么……
“还愣在那干什么?”
韩烬不耐催促,语气偏冷。
闻听那熟悉的冷冽音调,柏青背上瞬间一凛,再不敢拖延。
虽然依旧对主子的心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立刻把那书册拿了出去。
在院子里点了炉火,柏青撕开那书册的一半开始扇风,准备火势大些直接将其填炉灶。
无聊之际,他也随手翻了翻,却发现册子上面竟还有插画。
偷偷看了眼内室,未听得主子出屋的动静,柏青便蹑手蹑脚地翻看了几页。
可是越看越不对……
那图画先是一张贴囍字的桌台,显然是婚嫁之景,联想书名倒也合理,可是越往后翻,就看画面上不再只是景致,反而多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
柏青不明白,为何那画上的男子要将新妇的鞋子脱掉,还把玩在手里,爱不释手一般。
他好奇心不免大涨,忙翻页继续往后看,不想下一页的图画突然放大了好多,几乎要占整张纸的一半以上。
他稍定睛,愣住,眼睛是越瞪越圆。
只见那画上两小人的衣衫竟忽变成半褪模样,而那男子抽解开衣带后,直接拿过新妇的一双玉足往自己腰腹上贴,侧旁处还有文字作注解——
“婚夜,妇以玉足侍,郎心甚悦,乃醴礼。”
什么乱七八糟!
柏青脸色泛潮,用力喘了一大口气,额头也直要冒汗。
他还想再往后翻看,却后知后觉意识到,后面的内容方才已被他填炉烧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