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没……你才是……”
贺金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又恼又恨,都不知道先反驳哪句才好。
“你并没有羡慕我?”
典素问轻轻颔首,“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刚才言不由衷的安慰之词。”
“你……你!”
贺金的手指着典素问,直打哆嗦。
“我去甲板上透个气,你继续。”
典素问漠然点了点头,飘然出了门。
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贺金,王臻华脸上的同情都几乎藏不住了。
一旁的于莽此时也没心情跟美人调情,只见他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典兄天资出众,清高一些无可厚非,但拿出来碾压咱们普通人,就实在有些过分……”
贺金气得发涨的脑子才缓点,听到于莽的话,又被激怒:“他天资出众?就那么一个破落世家,日后能有几分造化还是两说呢!
他清高?背地里动得手脚可不少,也就骗骗你这种老实人!”
典素问在白羽书院,大小也是个名人,身份早被扒得不能再扒了。
典家在前朝十分繁盛,据说出过两个宰相、三个尚书、五位国子监祭酒……可惜改朝换代,典家被新帝清算,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几代过去,没落得就剩下典素问一根独支。
至于贺金的第二个爆料,就有点稀罕了。
“背地里动手脚?”
王臻华疑惑道。
“你别看他一副清高的样子,实际上心机很深,那心要真能掏出来,保准上面全是窟窿眼儿。”
贺金看王臻华还是不太信,压低了声音,“王兄,当初是你先得了庞老先生的青眼,但没过久就有流言说你和典素问一起被考验,谁表现好谁就能拜师,你就没想想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你是说?”
王臻华配合地指了指甲板的方向。
“就是他!”
贺金不屑地撇嘴,“他就是想借流言踩你上位,入庞老先生的眼。”
王臻华等了又等,没等出贺金的证据,只听到一大堆言之凿凿、似是而非的推论。
其实真要说起来,典素问远比王臻华更早瞄准庞老先生。
记得当时刚入学,王臻华被陈东齐冤枉考场作弊,得庞老先生作为有力证人,王臻华才得以轻松脱身。
现在想来,当时典素问与庞老先生一起出现,显然是典素问刚一入学,就借机找上门去。
彼时庞老先生能让典素问用手掺扶着,多少展示了一种信任。
可惜王臻华临门插了一脚,一场事先没有一点准备的反击,夺走了庞老先生的关注……
认真论起来,还不一定是谁踩谁上位呢。
王臻华摇了摇头,驱散这些念头。
现在说上位还为时尚早,其实庞老先生迟迟不表态,王臻华都有点怀疑,庞老先生是不是压根谁都不准备收为关门弟子了。
要不然这么耗着一个,拖着另一个,实在有点缺德……
船舱门被从外推开,贺金条件反射坐了回去,生怕被典素问抓到他背后说坏话。
不过进来的人却不是典素问,而是另外一个熟人。
“我家玉奴就是被他霸着?”
陈东齐头戴金冠,腰束三指宽的金腰带,右手的大拇指戴着一个墨绿的玉扳指,扇着一把绘着牡丹的檀木折扇,浑身都散发着“老子有钱,快来宰我”
的暴发户气息。
王臻华揉了揉眼睛,深觉被闪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