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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文帝大怒,“朕此前不是已经下令剥夺其主帅一位,他竟是不从!”
信使叩首,嗫嚅道:“边塞路途遥远,每到一役,信使便会更换,其中一人即将抵达边塞时被流民所扰,圣旨残缺,至军中后,太子扬言其是北燕之人,假冒圣旨,竟是当场将人打杀。
众人并未有机会得之圣旨上内容。”
献文帝神色阴郁,“岂有此理,他竟是想反了朕不成!”
翌日上朝,
献文帝正欲借着孟家旁支孟殊往日所犯之事当面斥责孟捷疏于管教,放任属下肆虐百姓。
岂料刚一上朝,孟捷却主动步出,提及上月江南地区因异于往年的雨雪、冰冻等气候造成的灾难,竟是主动捐出一半身家欲救治江南地区的灾民。
他此种举动,献文帝便再无法斥责。
朝中其余官员见此,亦是主动提及动用自家私库救治江南地区灾民。
*
东宫
李成年近来似乎很是忙碌,时常见不着人,他与太子具不在东宫,曹方又因着是以往太子跟前的红人,便有些肆无忌惮,时常流窜在东宫各个角落,其余人在李成年吩咐下无事不出东宫,他却很是爱朝外跑。
这日,李成年照旧外出不知所踪,古旭在屋内看书,曹方沉着一张脸推门而入,古旭见他脸色不对,便放下书问道:“你怎么了,是被人欺负了吗?”
曹方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沉默不语,古旭有些好奇,凑近了去问,“你到底怎么了啊?”
曹方这才叹气一声,鬼祟的附在古旭耳边,低声道:“我今日出门又听得太子在边塞战败了,听说皇上大怒,在朝官面前当场斥责,回道寝殿后更是破口大骂!”
见古旭眉目不惊,他便有些气怒,提高了声量道:“全皇宫的人都知晓太子被皇上骂的不成样子,就咱东宫似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知道。”
人心惶惶,形容的就是曹方此时心境。
古旭略微迟疑,呢喃道:“打败仗了吗?”
这数月,陆盛只传了一封书信回来,还是将至边塞时所书,只简单写道,“人已至边塞,雪大,天寒,勿念。”
彼时他将至,还未整顿好便未提及战事,又才离开一月,古旭并不思恋他便不知回什么是好,只有些无措的捏着书信看向李成年。
李成年等了片刻,见她一脸迟疑,方才取过她手中信笺扔进火炉中,又亲自替她提笔写了信递回。
此后,便再未有信传来。
古旭用毛毯将自己裹住,朝曹方打探消息,“是怎么回事,死的人多吗?太子有没有受伤?”
曹方摇头,“太子毫发未损,只是打败仗了啊!”
他有些夸张道:“连输三场,最后一战甚至丢掉赵家固守的城池,而且皇上骂的很是难听,接下来只怕咱们东宫日子不好过,太子也会遭殃。”
古旭神色淡淡的,并不怎么在意,只道:“怎么会?他离的这般远,皇上没法欺负他的。”
“什么欺负不欺负?”
曹方点她的额头,“你个榆木脑袋。”
古旭捂住自己额头,她道不怎么在意宫中及民间传闻,反正他远在边塞,境况如何谁人不知,再怎样,也无法伤及他的。
想起李成年嘱咐,古旭老气横秋道:“曹方,你以后也不要老是朝外跑了,当心别人趁此机会收拾你。”
李成年原话不是这般,他是道‘有心之人会趁此时机打压东宫,太子不在,应当事事小心行事’
曹方却未听进,只道:“他不让我出门,自己却整日不见人影,我以往位置在他之上,也不若他这般猖狂,不要以为太子不在,他一个管事便是老大了。”
他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古旭便很是同情的看着他。
李成年此时推门而入,外间风雪大,门一推开,一股雪花混着冷风袭入,曹方便不满的囔囔道,“你快些进屋,我可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