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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逾景放下筷子,单手勾住汽水的易拉环。
一声清脆的响动后,姜留岁听见他随意的回答。
“看呗,有什么不能看的。”
姜留岁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见电视上许妙提到了贺逾景的演唱会,更是如坐针毡。
他清楚自己在都灵沙漠说话有多难听。
那场演唱会过后,他对贺逾景始终带有崇拜的情绪,头一次在全然陌生的领域觉得另一个人了不起。
贺逾景现在究竟如何看待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贺逾景看见相关的场景被勾起不好的回忆。
就像看一颗光芒耀眼、比谁都特殊的恒星,每个人都会纯粹地希望他免受伤害,永不熄灭。
似乎感觉到身边人的无措,贺逾景忽然伸出手,揽住他单薄的肩膀。
贺逾景的体温一直比姜留岁高一些,即使在冷气充足的室内,他身上也很温暖,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肩上传来沉甸甸的重量。
姜留岁被他半搂着,原本躁动不安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电视上的姜留岁原本正在吃布丁,在追问下,不太自然提起首场演唱会。
贺逾景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点评:“当时的菜还挺好吃的。”
姜留岁应和:“嗯……比可乐鸡翅好吃。”
贺逾景终于道:“这玩意儿真的好甜。”
听见他这么说,姜留岁不禁笑了一下。
下一秒,镜头内倏忽没了他们两人的影子。
意识到这里就是他拉着贺逾景走掉的地方,姜留岁笑容顿住,或许是他太紧张,他似乎感觉揽着他的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气息也变得危险,仿佛海面下汹涌的暗潮。
但少顷过后,他又重新平和下来,反而伸出手,慢慢抚摸姜留岁纤薄的后颈。
他做这个动作太熟练。
既像在安抚姜留岁的情绪,又像在确认手下的人属于他。
不知不觉的,姜留岁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贺逾景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情了。
姜留岁终于松了口气,想说既然大家都吃不下这个鸡翅和番茄炒蛋,要不还是点外卖——
贺逾景毫无征兆停下安抚的动作。
他的手指从后锢住姜留岁的脖子,只是松松环着,没用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