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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说起来,这苏小少君命也太惨了,凤凰妖族都是美人,这小少君据说也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怎么沾上什么男人,人家都不喜欢她呢……”
珠珠再也听不下去了。
二楼角落里,一个戴着赤红色兜帽的纤细人影蹭地站起来,对抵一下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天凉了,是时候砸个茶楼祭祭天了。
“小姐——”
一个高大健实的年轻女孩气喘吁吁冲上楼来,边兴高采烈说:“小姐!
信送过去了!
我跑出酒楼的时候,那老龟丞相正急慌慌召侍卫,要跑回龙宫去禀告呢。”
“一会儿龙宫收到信,必定就找您来了!”
阿蚌碎碎念,又忧心起来:“不过,小姐,您确定西海王会帮您吗,那可是龙鳞和龙血啊,很贵重的,人家能愿意吗…”
珠珠准备砸茶楼的行为被打断,听着她絮叨絮叨,勉强暂且压下报复社会的念头,手一挥说:“没事,他必定愿意,我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了。”
珠珠说:“当年我们一块在长安学宫上学,纯纯的同窗之谊,如今我有求,要他点血和鳞片怎么了,他难道能冷眼旁观吗?不可能的,他必定义不容辞!
鼎力相助!”
阿蚌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儿,才弱弱说:“…小姐,您还记得…那时候您把西海王按进学宫湖里打的事吗。”
珠珠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卡。
珠珠:“…有这回事?”
阿蚌怯怯点头。
“…那年西海王还只是太子呢。”
阿蚌小声说:“他讽刺您没有脚、尾巴短,您逃课把他按到学堂湖里打,还把他的尾巴打折连系了三个蝴蝶结。”
珠珠:“…”
珠珠:“……”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茶楼。
阿蚌眼泪汪汪:“小姐,人家还能愿意鼎力相助吗?”
珠珠沉默了一下,露出反派的经典冷酷表情。
“他最好是愿意。”
珠珠凶神恶煞:“否则我就帮他愿意。”
阿蚌:呜呜呜,就知道会这样!
珠珠喝了满肚子的茶,包括半肚子的气,带着阿蚌出去街边吃包子。
脸盘大的海鲜馅包子和海菜馅包子,珠珠闷头大吃,荤素搭配干完了五盘,腮帮子塞得鼓鼓,才终于像个正常年轻雌性生物捏着包子一口口细嚼慢咽。
阿蚌还在她对面狼吞虎咽,珠珠听见旁边桌的客人们聊八卦,照例聊了八分钟她的传奇事迹,聊了五分钟衡道子那死老东西和琼犀公主的风流韵事,骂了三分钟老挑事的魔界并分析了六合神州局势,夹杂着一分钟对于西海王新纳两房漂亮小妾的羡慕。
珠珠忍耐就着自己的八卦下包子,差点又吃成个妖怪。
这时候,街面突然传来金石甲胄碰撞声,小巷子里拥挤的游人被驱散,包子铺里的客人不知何时都消失了。
生着鱼耳的龙宫禁卫们毕恭毕敬簇拥着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走来,走到包子铺旁边便悄然退下,只有蓝王袍箭袖的青年负着手走过来,抽出她旁边的板凳,慢悠悠坐下。
“呦。”
他随手拍了拍衣摆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苏大小姐怎么舍得出北荒,大驾光临来我这西海了。”
敖金瓴是个相貌极斯文俊美的男人,细眼薄唇,眼尾上翘,有种笑吟吟的薄情风流相,通体养尊处优的贵气,唯有那双湛蓝色的冰冷的竖瞳,在黄昏的偶一浮光中,如细刺显露出龙的森森妖态。
珠珠吞下嘴巴里的包子,拉开兜帽,扭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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