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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桐躬身:“请说。
上官筠轻声道:“我是输了,是因为这个世界,除了依靠男人,女人无法依靠自己的才华立足,而她真的赢了吗?她赢,只是因为皇上让她赢罢了。”
不过,算她聪明,那一天皇_上神情丝毫不乱,显然早有准备一她应该早就猜到不会有事吧?所以才故意喝下毒药,让皇。
上觉得她可以为他而死,铤而走险的一招,就凭这一招,我佩服她。
否则她有儿女在,岂会轻易服下毒药,行此无用之事?不过是为博帝皇欢心罢了。”
文桐终于忍不住了:“娘娘这个时候,何必再说挑拨之语?您不会为情而死,可这天下仍是有至情至性之人在。”
真不知道皇上皇后要留下这毒妇的性命,看她这张嘴,若是皇上信了…文桐暗自咬牙切齿。
上官筠冷笑一声:“我会离开大雍,去看看这天下,去看看海外,并且等着看她的结局。
崔娘娘已经死了,自尽。
留下的遗书是与先帝合葬,朕已经发明旨给礼部,按她的遗愿办理。”
楚王已去了白马寺,剃度出家。”
李知珉居高临下细细打量着自己许久不见的父皇,从那荒谬的一夜,太上皇要求自己让位给圣后嫡脉之后,他让人将他送进了这里,再也没有见过他。
崔皇后自尽,楚王出家,上官筠出走,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再次来到了登春阁,面对这位被幽禁的亲生父亲。
李恭和眼皮一一跳,却到底没说话。
李知珉淡淡坐了下来,脸上漠然:“父皇其实早就心知肚明,楚王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儿子吧,只是一直假装相信崔氏精心构造下的谎言,便能将自己也骗了过去,以为自己就和死去的一直高高在上云泥之别的皇兄一样,拥有着圣后传下来的高贵血统,娶的是五姓之首的崔姓嫡女,生下来血统珍贵无可取代的皇子,这么多年来,父皇逼奸皇嫂,爱护侄子,不就为了让自己沉浸在这样一场春秋大梦中吗?”
李恭和脸上肌肉一阵抽动,狰狞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知珉有些怅然道:“我们父子,大概再也没有和解的那一天了吧,父皇。
崔氏至死都不可能喜欢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帝,为了楚王,你心知肚明这一点,却也只能用这一点来拖着她,让她不得不依靠你,笼络你,和你维持着表面的温情,和你有着共同利益。
为着这虚幻的感情,你宁愿将发妻,将亲生儿女,将国家将朝廷,都献祭给她,希望她能为你的付出而感到动容。
只可惜,她自始至终都只将你当成那个恶心的窃国的庶孽,犹如蟑螂老鼠一样恶心的东西,她犹如神女一般,高高在上,轻蔑地利用着你,看着你如此愚蠢地在她的谋划下,笨拙而贪婪地贡献出自己所能供奉的一切,却仍然如同虫孓蛇鼠--般地卑劣……住口!”
李恭和断喝了一声,脸上青筋迸发,双眼露出精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李知珉抬眼看着他,淡淡道:“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从小就一直渴望得到认可,一直求而不得的父皇,其实和我一一样,也是一直在渴求着不可能的眷顾,苦苦追求,却求而不得。
如今看明白了,才知道,原来一直渴望的东西,不过如此。”
“为着您的冷落和蔑视,为着永远无法满足和取悦的您,我挣扎奋斗了一辈子,辜负了真正值得我认真对待的东西,不知道如何去喜欢,去爱护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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