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太傅淡淡一笑:“非也,圣人是念及君臣之情。”
余氏倒是不解了,歪着头瞧着徐太傅,等他解惑。
徐太傅乐得跟老妻闲聊几句,便道:“五郎生父是先皇时的状元郎,先皇爱惜他一身才华,只叫他在翰林院待了半年便派到了吏部任职,当年圣人掌管吏部,是以这姚修远和圣人亦有几分交情在,当日琼林宴,圣人提及了姚修远,更为五郎赐了表字,足见这些年圣人尚记得姚修远的功绩。”
“便是如此,你又知这里面没有福成长公主的缘故了?”
余氏笑道,端起盖碗了润了润嗓子。
“妇人之见了不是,圣人若因舅甥情分照拂五郎,就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杨家四郎怎得到现在还没有个授个爵。”
徐太傅看的分明,虽说定远侯府现在瞧着似圣恩犹在,可只观其一,定远侯府现在请封的折子都未曾批下,便知圣人是厌了定远侯府。
徐太傅想到这,越发觉得姚颜卿机敏,观他进京这段时间,他与定远侯府并无多少走动,便是将来定远侯府失势,也不会连累到他的身上,虽说定远侯夫人是他生母,可这些年来他长在广陵姚家,便不亲近自己生母也不过叫人非议一两句罢了,细说起来,福成长公主为母亦是不慈,谁又能把不孝二字诉之他身。
第28章
姚颜卿一回临江胡同,还未等进门,便叫姚四郎给堵在了门口,他手脚甚是利落,一勾一带便把人给推倒了墙角去,姚颜卿一怔,还来不及问是怎回事,便听姚四郎道:“宣平侯夫人来了,正在里面等着你呢!”
姚颜卿远山似的长眉轻轻一挑,觉得有些意思,打五姐住到临江胡同这边来,许家来人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次,还得算上许四郎亲自来的那一会,如今怎得就坐不住了,竟让宣平侯夫人亲自来了。
“既是在等我,怎得四哥还把我拦在这。”
姚颜卿笑眯眯的说道,伸手一挡,架开了姚四郎的手,提步便要进院。
姚四郎把他一拉,低声道:“我瞧着那老太太可不是个好热的,人家还带了帮手来,没得你进去在吃亏了。”
姚颜卿笑问道:“她带了何人来?”
姚四郎嘴一撇:“宣平侯世子和许四郎都来了,人家行伍起家,就你这小身板可不够人家一个手指头推的。”
姚颜卿一掸无一丝皱褶的长摆,笑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他们许家来了两兄弟,咱们姚家不也有两兄弟在,有何可惧。”
说罢,拿眼上下扫了姚四郎一眼,打趣笑道:“我不够许家人一个手指头推的,我瞧着四哥身强力壮,可还能抵挡一二。”
姚四郎见他竟有闲心拿他来打趣,急的一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瞧着宣平侯府那家子的架势可不单单是来接五妹妹回府的,看着倒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在。”
姚颜卿微微一笑,声音清亮,琅琅动听:“来的正好,他们不来我还准备到宣平侯府拜访呢!”
说完,抬步便走。
姚四郎怕三娘子吃了宣平侯夫人的亏,叫她躲在了院子里,自己作陪,依旧如登宣平侯府门那一日一般,一问三摇头,许大郎何曾见过这样的装傻充愣的主,一时间拿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姚颜卿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