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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仙宗那个一向冷淡自持的仙君,如今衣领散开,发鬓微乱,怀中还缩着一个少年。
少年身材纤细,亲昵暧昧地勾住了他的肩膀,将脸都埋在了肩窝之中,看不清样貌如何,只能瞧见一双赤足搭在臂弯之上,还在轻轻晃动着,犹如一轮雪白的月。
孔凌花费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师兄,你……”
他纠结了一番,还是没能将“你”
后面的话说出口。
倒是沈定衡先反应了过来,冷冷一瞥:“出去。”
孔凌忙道:“是是是,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
他的后颈一凉,又欲盖拟彰道,“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瞧见——”
说着,又猛地关上了门。
因为关门的力道太猛,门扉还在轻轻颤抖。
门外的身影像是脚底抹油一般,连一刻都没有多停留,匆匆离去。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扶鱼:“……”
沈定衡低眉望去,眼眸沉静漆黑,瞧不出一点异样。
谢扶鱼连忙松手,跳到了一边,望着四处的风景,假装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这么一动,他踩到了一截布料。
低头一看,瞧见衣摆处有一道平滑的剑痕。
想来之前那一剑只是为了斩断长出来的那一截过长的衣摆。
是谢扶鱼反应过度了。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扭过头,脚尖叠交在一起,互相蹭着。
安静了片刻。
沈定衡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在外人面前,不可如此。”
谢扶鱼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望了过去。
隔着一张白瓷面具,一双猫眼微微翘起,带着狡黠的意味。
谢扶鱼这人的脾气很怪,越是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是要做。
仔细一想,沈定衡这人惯会装模作样,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冷清出尘、不近人情的模样来。
装,太装了。
可偏偏这些正道傻子就是爱吃这一套,纷纷奉为瑰宝,还将他捧上了神坛。
要是他在外人面前打破沈定衡一贯的姿态,会怎么样?
那些正道人士怕是眼睛都要掉下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