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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跑路的谢扶鱼脚步一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甩了甩发痒的鼻头,奇怪地想——是谁在惦记着他?
他也没纠结太久,很快就继续往前跑去,毕竟能想到他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还是逃命比较重要。
谢扶鱼后腿一蹬,飞快地跳上了一座山丘,低头一看,下面是一片茂盛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完全可以掩饰自己的身形。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蹿了下去,在杂草中穿行。
杂草挡在面前,前方像是永无尽头一般,看不到出路。
跑着跑着,谢扶鱼也发现了问题。
小猫确实跑得很快,但持续能力不行,不过就这么点时间,他就感觉腿脚发软、头晕眼花的。
在路过一个小坑的时候,还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行。
不能再跑下去了。
谢扶鱼回过头一看,见后方空荡荡的,没有人追上来,自觉已经安全了,于是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缩成了一团。
刚才疲于奔命,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脚步一停,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各种不适紧跟着冒了出来。
口干舌燥,身体发软炽热,好像是那一簇火苗烧得越发旺盛,要将他给烧融化一般。
谢扶鱼实在是难受极了,直在地上打滚,灰尘与杂草滚作了一团,把雪白似的皮绒都变成了灰色,脏兮兮的。
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谢扶鱼只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火烧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情景。
月影朦胧。
风一吹,杂草也弯下了腰。
从上方看去,一团小小的身影翻滚挣扎着,灵气环绕,化作一团阴影笼罩在上面,过了片刻,阴影略微散去,从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掌。
谢扶鱼半跪在地上,黑发从耳边垂落,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他低垂着头,一点晶莹的水珠在鼻尖上摇摇欲坠,摔在地上,留下了一点褐色的圆点。
维持这个动作片刻,他喘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
前方一片阴影落下,一道身影挡在面前。
也不知道沈定衡是何时来的,一言不发地站着。
他背着光,看不清神情如何,只能窥见一分冷意。
谢扶鱼心头一紧:“……”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了?
又看到了什么?
谢扶鱼有些摸不准对方的底牌,状若无事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