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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看向她,脸上泛□□点疑惑,“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只凭一个老嬷嬷的片面之词,如何就能断定你母亲的死一定跟你父亲有关?”
“是,仅凭一个老嬷嬷的话,是不可能信。
臣妾后来又将母亲病中喝过的药渣叫侍女拿出去让大夫辨认,那些大夫从未跟姜府打过交道,臣妾不认识,父亲更不认识,他们都说药中多出了三味药,让原本的治病良药变成了杀人□□。”
姜风荷眼睛里浮现出点点泪花,“母亲的药都是朱嬷嬷亲自经手的,中间任何人都接触不到。
如果是朱嬷嬷要对母亲动手,她不必再把药渣留着,等臣妾找大夫来检查。
之前母亲生病的时候,家里来了那么多大夫,怎么可能一个都查不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知道了也不敢说,能够做到这些的,除了臣妾的父亲还有谁?”
李湛沉默片刻,方才说道,“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姜相就是凶手。”
通奸乱伦,牵涉进来的一个是当今太后,另一个是当朝宰相,这样的事情放在哪朝哪代都不光彩。
他微微抬起下巴,不打算让姜风荷继续说下去,“你放心吧,你母亲的事情朕会好好处置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姜风荷把这层遮羞布给扯开,一旦揭开,不仅皇室颜面不保,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也不会再剩下多少。
姜风荷猛地顿首,“陛下,臣妾今天过来要说的并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
朱嬷嬷还告诉臣妾,当今太后其实并不是臣妾父亲的妹妹,她根本就不姓姜。
当年陛下生母、先太后沈氏原本荣宠加身,可是后来姜氏进宫,她就无缘无故地失宠了,最后竟然落得个圈禁惨死的结局。
当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朱嬷嬷不过一个下人她不会知道,但是陛下你自己就不想弄清楚,当年在先皇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李湛起身的动作猛然顿住了,他转头看向姜风荷,眼睛里风起云涌,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平静,“古往今来,权臣给君上送美人,要给送进来的人安上一个比较妥帖的身份,因而做些手脚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他朝姜风荷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姜风荷却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陛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只是想抬高姜太后的身份,那为什么等到臣妾去查的时候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呢?如果她只是身份低微,又何必如此讳莫如深?”
“够了。”
姜风荷的话尚且没有说完,就被李湛打断了。
他有些疲倦地看向她,说道,“这些天你也累了这么久了,先下去休息吧。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总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便不再理她,站起身来径自向着门外走去。
外面阳光正好,冬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御书房里放着许多炭盆,并不冷,出来了被风一吹,李湛才觉得身上有几分凉意。
对于很早就去世的母亲,李湛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只记得好像很小的时候他就跟在敏贵妃,也就是迟迟的生母身边。
跟姜翠微把他正式收养不同,敏贵妃虽然带他,但他还是记在皇后膝下。
迟迟的生母跟她一样,是个很娇憨的女子,她是沈氏的表妹,沈氏进宫之后不久,她又被家里送了进来。
敏贵妃聪明慧黠,在宫中虽然不受宠,但也可以保护他不受其他人的伤害。
只是后来,她在生迟迟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就这么去世了。
偌大的婉芝宫从此以后就好像被人忘掉了一样,先皇既没有再派新的宫妃过来,也没有对他们兄妹的去向做个说明。
如今想想,竟觉得这是他有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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