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不会无动作。
倘或王家说动了母亲,母亲把一切捅出来。
贾元春眼珠微微抖动,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留在屋里,我去去老太太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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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到时,贾母正靠在躺椅上小憩,翡翠拿了木槌给她锤脚,元春进来便接手了这份差事。
翡翠暗自退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贾母才睁开眼睛,见得是贾元春微微怔了怔,倒也不算十分惊讶,坐起身来,留下一半的地儿让贾元春同她依偎着坐了,将她搂在怀里。
“伤可好了?”
“还亏得老太太的药,已是好全了。”
“那便好。
你还年轻,可不能落了什么病根。”
贾元春点头,“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我唯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不疼你疼谁!
你放心,祖母自有计较。
但有祖母在,大房翻不过天去。”
只有她一个孙女?那迎春探春算什么?说什么疼她,难道所谓的疼她,便是想尽办法把她拉下水吗?
贾元春心底一沉,转瞬又恢复过来。
总归她如今已别无选择。
她不能让自己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如今知道那药是她拿的唯有两个人,一个抱琴,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一个便是她的母亲,王氏。
如今王氏帮她担了罪责。
只说那药是早年她的母亲王家老太太给的。
王家虽前一代不显,到得如今王子腾上位才风光起来。
可最初也是同贾家一样,跟随太祖征战天下的人物。
有这东西也说得过去。
可万一王家说动了王氏,反口翻案呢?
毕竟对于王家来说,她虽是侄女,却姓贾。
她出事,带累的只会是贾家,牵连不到王家。
而那药正好可以作为把事情推给她的依据。
至于动机,那还不是编故事。
左右能圆过去就行。
贾元春脸色沉下来,她不能……不能让王氏把一切说出来。
贾母瞧着她的神色,十分满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想清楚了?”
“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