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没能把十级证书考出来,停在不尴不尬的九级。
大学时候,有一次聂子臣突然来学校找她,谢芷默空手赴了约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只好把他拉去琴房,弹了一首曲子送给他。
那大概是她弹得最认真的一次了,因为被他一直注视着,脸颊都微微发烫,心猿意马得弹错了好几个音,头一回懊恼自己小时候怎么没听妈妈的话,好好下苦功。
可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双手捧着她通红的脸,像捧着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在掌心揉来揉去,就是不肯吃下腹。
连笑话她的声音都清润好听:“羞什么?我媳妇多才多艺,哪里拿不出手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媳妇”
这个词这么悦耳动听。
……明明毫无关联的事,怎么会又想起他来了呢?
谢芷默神色有些黯然,晃了晃脑袋,才拧开锁孔。
正好两个小时到了,小朋友从琴凳上爬下来,甜甜地喊了声“谢谢老师”
。
五岁的小姑娘,小脸圆滚滚的,看着她的时候需要吃力地仰着头,煞是讨人喜欢。
可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能分给乖巧可人的小朋友,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门口,一步都不敢踏进客厅。
里面的那个男人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礼貌谦和地跟谢母交谈:“悠悠调皮,给老师添麻烦了。”
谢母揉揉小悠悠的头,笑得慈眉善目:“哪里哪里,小孩子这么懂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女儿小时候学琴,三分钟就喊累呢!”
高大挺拔的男人蹲下来,替悠悠整理着衣领,仿佛漫不经心地一问:“您女儿?”
谢母温柔地笑着:“老大不小啦,要是早点听我的话结婚,现在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谢母笑得和乐融融,门口的谢芷默却是羞愤欲死,三步并作两步迈到谢母身边,埋怨地喊了一声:“妈!”
第一眼见到他时的震惊被谢母的话冲淡了不少,谢芷默平复了下呼吸,才勉强装出一副疏离的样子,明知故问:“这是?”
谢母笑道:“悠悠爸爸。”
那是聂子臣,她不敢忘记的聂子臣,如今已经是一个五岁小姑娘的父亲了……
谢芷默失神地哦了声,仿佛事不关己地点头,跟他说了声“你好”
。
可一回头,她愣神的表情一定出卖了她。
他的笑容仿佛被时光镌刻在岁月里,半分未曾老去,一身CANTARELLI定制西服不及他眼眸耀眼。
而那双璀璨得仿佛盛满星光的眸子,慢慢地,移到她绯红的耳廓上,别有意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