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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刚在一起就分隔两地这么久,其实她对他的想念是可以抵过一夜未眠的困意的,就超过……那么一点点。
所以,聂子臣擦着头发上床的时候,她干脆装死了。
女孩子美好的身躯散发着温热的馨香,即使背对着他,身体的曲线在轻薄的衬衣下依旧暴露无遗,乌黑如瀑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柔软动人,肩膀却是僵硬的。
一看就没有睡着。
聂子臣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在她颈后落下一个吻,轻吮了下,像品尝某种甜品,慢慢描摹她颈部的轮廓。
她一开始还能忍住装睡,后来禁不住身体的反应,他一亲身体就颤一下。
她的心怦怦跳,他吻上那薄如蝉翼的肌肤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脉搏。
怀里的身子烫烫的,他轻轻笑了一下,气息在她脖子上一掠而过,痒得她猛地一颤。
聂子臣好笑地把她翻过来面对着他:“还想再装下去?”
谢芷默整张脸都烫熟了,埋在他胸口不肯抬起来:“不准再流氓了……”
她的声音就贴在他胸膛,说起话来震得他整个心口都麻麻的。
聂子臣叹一口气,低头在她清香的发间亲了一下。
她像抱着个玩偶熊一样搂着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一脸安稳的模样,实在太惹人心痒。
其实她从来都不会写拒绝这两个字,就算心里不愿意,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
如果他真的强要,估计也就是半推半就。
但是不是现在。
谢芷默保持一个姿势睡累了磨蹭两下,被他原封不动按了回来,嵌进心口。
就好像是,丢失的那根肋骨,踏遍千山万水终于觅到,重新安回了原处,他通体舒泰得任凭心尖的温热酸麻一直传到四肢百骸。
可是谢芷默一点都不安稳呀,身体贴得这么近,脸上被男人略高的体温烫得热热的,而且——有意无意能感觉到某些变化。
能感觉到,被他需要。
她有些缺氧,声音嗡嗡的:“……这样怎么睡得着。”
“嗯?”
“不如……陪我聊天吧。”
聂子臣又好气又好笑,她今年是十七岁么,躺床上聊天?他声音都笑得颤了一下:“聊什么?”
“聊认识我以前的事啊。
那时候对你一无所知就在一起了,搞得我现在都好多不知道。”
他的关注点和她不一样:“对我一无所知,就说喜欢我?”
她蓦然觉得这个问题还蛮严重的,憋了半天憋出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就是……喜欢你啊。”
就是对你一无所知,对彼此的过去和未来都茫然无措,可还是情不自禁地,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你啊。
一直到现在。
聂子臣双手扣在她腰后,箍紧:“万一知道得太多,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
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把所有恶劣的情形都想过一遍了。
当初觉得他是个混混,还想过他有没有沾手过黑社会之类的组织,有时候还做噩梦,梦到他跟人血拼把人砍得断手断脚的警匪片场景。
最严重的还设想过,如果他犯罪、有过前科、甚至杀过人,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即使这样,也还是毫无原则地,觉得好喜欢这个人啊。
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就鬼迷心窍了,现在又能好多少。
“我来自一个挺大的家族,你也知道,秦氏。”
他缓缓地说起这些,仿佛在帮她缝补记忆的缺漏:“不过我不是秦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