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可可,泡上五六个夹心棉花糖,段以疆难得童心未泯,特意买了粉嫩嫩的草莓味。
对于大多数想要保持身材的人来说,这杯饮品的热量高到惨绝人寰。
沈拓神色复杂的皱紧了眉头,他盘膝坐在时下流行的小沙发里敬而远之,蛋壳型的单人沙发是段以疆买给他玩的,他动不动就懒洋洋的往里一钻,直接把这东西用成了大型猫窝。
“少爷,我真喝不下,太齁……”
这世上要是有降服沈拓这么一门专业课,段以疆绝对是专业十级。
他一声不吭的端着杯子看向沈拓,白净的指尖隐隐发红,僵持三秒之后,他故意撇了一下唇角,做出吃痛失落的模样。
“……我喝,我喝。”
丢盔卸甲,心甘情愿。
沈拓无可奈何的举手投降,赶忙接过了段以疆手里的热可可,生怕杯子烫坏了自家少爷的细嫩皮肉。
“都喝了,别剩,你今天凉东西吃得多。”
隔热性良好的水杯不过温热,段以疆轻扬眉梢,面不改色的坐去了沈拓身边。
热可可本身已经足够甜了,加进去的棉花糖更是甜腻到发齁,不过段以疆金口一开,沈拓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硬着头皮喝。
他体重和体脂都达不到正常成年男人的标准,今年开春的时候,他被段以疆押送着去做了一次全身体检,检验的结果不好不坏,但大夫着重强调了他的体格偏瘦,如果不多重视,日后肯定会有隐患。
“太甜了,少爷,它都要比你甜了。”
半杯热可可是沈拓的极限,他歪着脑袋凑去段以疆腮边,试图用说骚话来规避掉余下半杯,只可惜,身经百战的段以疆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
“少——唔……”
唇舌相渡是沈拓无论如何都没法拒绝的,他溢出一声软糯到不切实际的气音,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肢体。
甜腻的可可和缠绵悱恻的气息一并交织,蛋壳型的沙发椅是特意订做的,沈拓垂下眼帘安安心心的仰躺下去,特大号的圆弧空间足以容纳他们两个成人。
“没你甜就行。”
段以疆放下空杯舔了舔唇角,他再次觉得自己把沙发椅订大是个很明智的选择,圆弧形的空当是个半封闭的空间,他只需在沈拓脑袋两侧撑起手肘便能将沈拓严严实实的堵在窝里。
“这不就喝完了。
来,现在没事了,跟我仔细说说,那小子对你还有点什么?”
段以疆很少这么光明正大的吃醋,惦记沈拓的人从未断过,他若桩桩件件都锱铢必较,那他早就能在港城开个醋场了。
不过,这回的情况是不太一样的。
段以疆难得生出了几分危机感,他边说边撩开沈拓细细软软的额发,仔仔细细的吻上了沈拓的眼角。
浅浅的细纹凝在精致的眼尾眉梢,每一道都承着流逝的时光,他记得他重回港城那天,沈拓与他在长街上遥遥相望,十三年的时光汹涌而过,他摘下墨镜看向不再是少年的沈拓,心里漫开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错过了十三年,阮棠也好,裴镇也罢,还有如今找上门来的伊斯科,这都是他无权过问的往事。
段以疆自认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近来一段时间,他也极少再像以前那样拘着沈拓。
他会放任沈拓去店里玩,会放任他偶尔喝点度数不高的啤酒,心情好时,他甚至还允许沈拓蹦蹦哒哒的窜进舞池扭两下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