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别管娘了,去看看弟弟。”
绣娘深深叹了口气,拿开祁渊扶着自己的手,独自默默回了里屋。
祁煊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心疼地想把那本书一页页拼回去,又拼不上,伤心得哇一声哭出来。
“不哭了。”
祁渊蹲下身把小孩儿搂进怀里,“哥给你买别的。”
“哥哥给我的……呜呜……爹爹说读书没用要我去干活……他给我撕掉了……”
祁煊委屈地窝在哥哥臂弯里抱怨。
“别叫他爹,咱们没爹。”
祁渊冷冷道。
“进屋,外边冷。”
祁渊拖着弟弟咯吱窝抱起来,进了屋,听见绣娘自己躲在里屋小声啜泣。
祁渊什么也没说。
祁煊端了盆热水过来,拿着手巾踮着脚给哥哥擦脸上的干了的血块,“哥哥疼不疼,都肿了。”
“没事。”
半个月后,两排护院站在祁渊的小破家前,绣娘站在他们旁边的小轿子前,默默回望着站在院子里的祁渊和祁煊。
听说是他爹把绣娘卖个外地的一个土财主抵债了。
绣娘漠然上了小轿子,祁煊想跑去追,撕心裂肺地尖叫喊着,“娘!
娘你不要我们了吗?!”
绣娘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放下了轿帘。
随着他们走了。
祁渊拦住祁煊,一手搂着他瘦弱的小肩膀,淡然道,“怕什么。”
“小煊没有爹娘了。”
祁煊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哥不还没死呢。”
祁渊咬牙笑笑,“哥不让你受委屈。”
两人真的没人管了,成了真正的野孩子。
但祁渊从不让弟弟打架,不论遇见什么人找麻烦,他都在前边挡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祁煊,也不让他参与进自己的混混生活。
祁煊默默看着哥哥打人、挨打,周而复始。
直到有一天,祁煊忍无可忍,冲上去把围着祁渊打的一个小混混一脚踢断了肋骨,拖着他狠狠摔出去。
另外一个小混混要去勒他脖颈,祁煊几乎红着眼睛转身,抓着那人胳膊按着他头死命往墙上磕。
谁也没教过他,他在打架上的天赋远超他哥哥。
“祁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