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破自行车,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濒临崩溃,吱吱歪歪熬了一年,终於崩了後座了。
阿森惋惜著他的自行车,一边谴责方澄的幸灾乐祸,一边让他坐到车前杠来。
这天的风十分的大,吹得方澄的头发像棉花一样蓬乱,一团一团轻轻扎著阿森的脸。
阿森抱怨著把他的头压进自己怀里,让他别乱动。
方澄的耳朵贴在阿森的胸口,但听见的却是自己的心跳声。
南岛很小,所以他们很快就拐到回家的路上。
但阿森骑了一会,突地又拐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绕去。
方程问他要去哪里,阿森低声说:
“再逛会……”
这一天早上他们在南岛的小巷子里来来回回绕了三遍。
方澄心里像开满了花,又像炸药爆炸,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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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字,我写了三天,气死我了。
19
日子就这麽平静无波澜地过去了,一天又一天。
夏天过去,冬天到来,冬天的南岛比夏天安静多了,游客们都已离开这里,回去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海水浴场已经关闭,期末考结束後,无所事事的阿森带著无所事事的方澄,在南岛的每一个角落来回飞奔。
他的破自行车修好了,用电焊焊结实了。
他们有时去寒风呼啸的海边看渔民拉网,有时去学校打一会球,有时去爬山,更多的时候什麽都不做,只是骑著车在南岛一圈又一圈地绕。
瞎绕,什麽话也不说,像两片叶子飞过去。
直到回到家仍然不发一语,只在告别的时候嘟哝一声短促的“回了”
。
他们匆忙又慌乱地看了对方一眼,转身进了各自的家门。
方晴回家了,郁郁寡欢。
她有这样那样的心事,却不大肯讲出来,总是对她妈妈说没事没事。
她妈妈不相信,觉得女儿一定是为了毕业後的事情在烦恼。
很快方晴就要升研三了,毕业是眨眼的事,然而未来她还不知何去何从,也没人能给她帮助。
从前方晴根本不需考虑这些,也从不曾为生活烦恼过,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现实,承受压力。
她妈妈知道这些,却只能拍拍女儿的背。
他们一家现在是寄人篱下,仰仗方澄舅舅的照顾才有了一个工作。
可这个工作又是那麽不顺心,方澄舅妈明里暗里挑刺,说话有时也不那麽客气。
方澄妈妈噎著一口气吐不出来,积郁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