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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接到电话后十分犹豫,走到外面压低声音说:“可是季南走了,弟妹和云斟两个女人家大晚上的守灵会怕……你在家有深柏陪着……”
他和季南的父母都是孤儿,头三天彻夜守灵的只有他们两家,现在深柏病得起不来床要人照顾,只有他一个来守灵了,现在他都要走,不合适吧。
季母哽咽道:“那你在云斟家里多待会吧,啊,深柏!
你怎么了!”
情绪有所缓和安稳躺在床上的季柏:“……”
虽然无语,但他还是像模像样地抓住季母的手,沙哑无力的声音包含痛楚,“妈……好难受……”
目睹了这一切的黎澄默默剥了颗糖塞进嘴里,季柏居然是个披着高冷外皮的戏精,真是没想到,季母也很有一手啊,示弱比强逼着季北回来更有用。
季母打完电话迟疑道:“大师,我知道现在问这话太假了,但是弟妹……”
黎澄道:“应该不会出事。”
先前死的季恒季南都是季家人,季云斟施法需要的生祭应该就是季家人。
方译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季云斟是否有逝世的亲人。
季北放心不下季柏,还是回来了。
他这一回来就走不掉了,季柏身体虚弱,季母照顾季柏忙得脚打后脑勺,季北默默接手了照顾季柏的工作,让季母去休息一会儿。
黎澄当晚就住在临时打扫的客房。
季云斟家。
季北走后,张瑛擦擦眼泪苦笑:“真是人情冷暖,你父亲一走,来悼念的人没几个不说,连亲兄弟都不愿意为他守一晚的灵,就剩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季云斟连忙安慰她:“堂哥不舒服,婶婶一个人照顾不来也正常。
以后的日子还有我啊,我永远都陪着妈。”
张瑛拍拍她的手,因丈夫陡然离世的伤痛心情被抚慰了一点,但很快她又开始担忧,“你季恒表弟也是这么死的,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报复我们家?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万一那个凶手再来……”
季云斟道:“他敢来我们就报警,爸死得蹊跷,只要我们一报警,警方肯定会高度重视立刻派人手救援的,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张瑛被她劝得稍微放下心,点点头。
季云斟轻轻捏着张瑛的肩膀,垂下的眼睛映出一片血红色,她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张瑛的脖颈上,流连许久,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撕开了视线。
张瑛对她不错,还是那其他人做祭品吧,实在不行,再拿张瑛开刀。
至于今晚,当然是不会出事的。
她的法器还没做好,最美味的祭品才刚刚上钩,出手太急可能会引起祭品的警觉。
再等等,很快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季云斟忍不住裂开嘴唇,露出两颗格外尖锐的牙齿。
被季云斟惦记着的黎澄一夜未眠,整个晚上绷紧了神经,唯恐一个疏忽让季云斟溜进来,再杀一个。
一整晚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黎澄蹲在地上,一爪拍死一只胆大包天的邪祟。
凶手并不是接连作案,黎澄也没想着昨晚能抓住凶手。
他在屋子里抓了几个小时的邪祟,天亮前伏在床上小憩,七点多就完全清醒了。
季北已经准备好,再次去季云斟家了,黎澄考虑到白天祭奠的人多,凶手应该不会动手,因此没有阻拦。
直到季南下葬,季家没有再死人。
季南等人送葬回来,黎澄就有强烈的不安感。
今晚,大概会发生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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