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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也不着急,边走边逛,还是个爱聊天的,“刚才你们吵什么呢?”
“还不是老周在教训他们家那个花木兰么。
哈哈……”
“花木兰?”
“可不?天天跟演戏似的来上这么一回,老周家的那个女娃在这片菜市场都快成名了。”
“哦……给俺来一斤水芹菜。”
“婶子,今天怎么是你来买菜?师长夫人呢?”
“太太医院里有几台外科手术排着号呢,丁师长组织演习迎接八一,一时在部队上忙也顾不上家,这几日几乎天天都是只有俺跟他们家的儿子两人吃饭。”
“那孩子长的可真好……”
卖菜的感慨着。
“可不?还弹一手好钢琴呢!
这要在我们村儿,那是烧几辈子香都烧不出这样一个儿的。
每天丁丁冬冬的也不知在弹啥,听说是个啥世界名曲,那名可长着呢,俺可记不住!”
“就你们两人吃饭,那也好啊,省得麻烦,少烧几个菜也能应付一顿。”
我在旁边撇着嘴巴不乐意了,凭啥没有大人在的时候就要少烧几个菜啊?丁染墨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吃的不好?万一那粉雕玉琢似的红润脸颊变了菜色谁赔得起?!
“那可不敢,少烧一个菜若是太太问起来了那才糟糕呢,再说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按俺们那儿的规矩天天都少不了肉菜。
每天都得吃上一斤肉呢,俺那孙子养的可壮实了……”
您可打住吧!
懂不懂饮食搭配?一天吃一斤肉?我没见过您孙子都可以知道您孙子的体态是多么直逼吉尼斯最胖的记录了……您可千万别毁了那道如此美丽的背影;我听得额角抽着那么疼。
“啊?吃那么多肉?”
对面卖菜的也有点吃惊。
“啊,可不?不过,俺说的是俺孙子,看到肉就跟看到亲爹似的,不比这城里的孩子,生得都娇贵了,这不吃、那不吃的,再说,太太也不让俺做那么多肉菜给她儿吃,还要俺多做鱼、熬鱼汤喝,俺就不明白这城里人怎么都喜欢喝根本吃不饱饭的汤呢?……”
买了鱼又买了点菜,那妇人转身走了。
我们家的菜除了卖给路蒙蒙一小撮之外一捆也没卖出去。
我爹站在摊子外头还在生气,远远的看到我娘喊他回去说是批发市场的人来跟他结帐来了,他才转身走掉。
我也长舒一口气,省了一顿皮肉之苦,估计等到了晚上,他气也消了,估计这事也忘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乡下女人,即使她很实在,也很健谈,但就是不喜欢。
因为她的存在使得丁染墨很少有跑腿的时候,也使我少了许多欣赏美丽背影的机会。
军区大院里的孩子们偶尔也跑出来找外头的孩子们玩,但我从来都没见到他出来过,也许是家教太严,或是他本身并不想出来玩,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我却能在我家的小楼上看到军区大院里附设的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