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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除了柴房从来就没有叶求狂的容身之处。
慕清仰想了想,结束了拯救兄长在地主心目中的形象这个论题。
闲思几许,台阶已尽,推开东园的一刹,铺面而来的是桂子将绽未绽的香气和……陌生人的味道。
“婆婆,这盆花搬到哪去?”
清越的,夜莺似的,每一个字节都像是泉水叮咚落进了心底烦躁的一隅。
哪来的姑娘?
慕清仰心中因这女子对辛夫人的称呼稍有不虞,开口道:“你是何人?”
一把苍老的声音迟疑了片刻,道:“清仰来了……这姑娘,在山上采药,不慎跌在后面的林子里,老身便带了回来,只是公子不喜生人,稍后便送这位姑娘离开,莫见怪。”
听到这苍老的声调,慕清仰眉头稍舒展,轻声道:“不过疑难杂症而已,夫人切勿再以‘老身’自称,家中老师与兄长乃敬人而非表象,清仰眼中皮相如何并无不同。”
辛夫人不禁伸手抚了抚斑白发丝,笑了笑,唤了他落座。
“……没想到给婆婆添麻烦了。”
那姑娘歉然笑笑,正是半大的女孩,如同将将成熟的苹果一样讨喜的脸庞红了红,却也落落大方道:“我叫越卿珑,越人歌的越,刚才听婆婆说你叫清仰,也是‘卿卿’的‘卿’吗?”
慕清仰不怎么接触外人,闻言,沉默片刻,摇头道:“是‘水至清则无鱼’的清……家师不喜外人,你说话这般流畅,想必已然无虞,不送。”
越卿珑佯怒道:“你这人年纪不大,却这般不好相与,哼~我偏要赖在这,你还能赶我走?”
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到底不怎么和女孩子这种生物接触过,慕清仰无语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没读过书?”
越卿珑做了个鬼脸,特意把那嫌弃的声音扩大,趁他皱眉,小手作势要扒上他蒙眼的绸带:“你管我~?话说你好好的怎么非要把眼睛蒙上,你走路又没障碍,让我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嘛。”
“住手!”
“越姑娘……”
慕清仰和辛夫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越卿珑倒不是真的想去强撕他的绸带,顺带着像是胡闹似的把他的领口弄乱。
慕清仰领口处靠近锁骨的地方露出半块奇怪的纹印,形如日轮,越卿珑收在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却马上被慕清仰直接推出门。
“无礼之辈!
以后不要来打扰婆婆休息!”
“喂!
你就把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留在外面受寒?我晚上要是被大野狼吃了!
会来找你的!”
隔着门听见慕清仰羞窘的声响,越卿珑清澈的眼底变了一种不属于她这种年纪的神色。
是他,那个杀神,现在竟然年幼如此……
越卿珑面上慢慢浮现一种狂热的情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稚嫩的手。
柔嫩,干净……再也没有九百年后那种血红的、沾满血腥的味道。
……这是上天在怜惜她上一世神魂寂灭,才给她的恩赐!
这是九百年前……四界争锋、三十三天灭世之战还没有开始!
一切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