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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溪早听出来了,这个妇人对小男生搭手帮“她”
这事很不满意,怕惹麻烦。
她自然不给小男生多添麻烦,手掌撑住床板坐起来,果断起身。
她的灵魂和身体融合得差不多了,没有了头晕气弱耳鸣等不良反应。
刚才还是撑着一口气不断的样子,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得像个正常人了。
她冲小男生笑笑,“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说完看向中年妇人,眉眼仍弯,“谢谢嬢嬢,麻烦您了。”
在中年妇人和小男生还在愣神的时候,她背着军用黄书包出了吊脚楼。
出去以后从书包里掏出手电筒,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指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忍不住梳理脑子里多出来的信息,现在是一九七三年,此地是凤鸣山,原身刚过豆蔻之年,是个和刚才那个清俊小男生年龄一般大的小女生。
她用手电筒往自己身上照,“她”
头发长及腰际,乌黑柔亮,扎成了两根麻花辫,发梢绑的是大红色的头绳。
身上穿着碎花褂子,布料半新不旧,没有补丁。
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有刚才那对母子的相关信息。
小男生名叫凌爻,那个妇人是他妈妈,名叫周雪云,还有他父亲叫凌致远,都是大城市的城里人。
早几年前全国上下开始闹革命,凌致远犯了错,被下放到凤鸣山来接受改造,就被安排在原身所在的大队——凤眼大队。
听说周雪云是没受罚的,但是她带着儿子凌爻,陪着凌致远一起来了凤鸣山。
大概是犯错吃了教训,这一家三口下放后做人一直都很小心,基本不和村子里的人往来。
平时除了上工干活挣工分,其他时候很少出现在村里人的视线当中。
所以凌爻看她摔晕在山坳里把她背回去,周雪云才会说那些话。
阮溪梳理着这些信息,打着手电筒,踩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小心回“家”
。
想到记忆中的那个家的生活环境,阮溪忍不住感觉头痛。
但凡提到山区,那就和“穷”
字脱不开钩,七十年代的山区,就更不用说了。
不止是穷,各家各户人口也多,能有口饭吃不饿死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不过因为原身的父亲是部队干部,定期会往家里寄钱和各种票证,原身的爷爷又是凤眼村的大队书记,大小也算是个干部,所以日子相对来说稍微好过那么一点。
阮家,屋里点着一盏油灯。
阮爷爷阮志高在桌子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一个玉米馍馍,看到老五阮长生鼻梁和眼角挂彩,没好气道:“一天球事没有就知道打架,快讨婆娘的人了。”
阮长生左耳听右耳冒,吃着大头菜不出声。
老二媳妇甩一把手上的水,走到桌边的时候问:“小溪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门外扫进来一束光,就见阮溪拿着手电回来了。
阮溪刚进门没走两步,阮志高抬起筷子叫她:“站那,你给我站那。”
阮溪停下步子,把手电筒关掉塞进书包里,顺势扫视一下屋子里在座的所有人,用几秒钟的时间来快速适应这一世的家,还有她的这些亲人。
阮家老小八口人,也全都看着阮溪,只见她额头擦破了皮,衣服裤子也破了洞。
阮志高问:“你又在搞啥子?”
阮溪看看自己,“不小心从掉山坳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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