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直接的表白。
大人微微露出迷惑的表情……如果他的老年痴呆没有复发的话,他记得暴雨这娃应该是个傲娇骚年才对,这一副病娇黑化的转变是从哪个变态次元里旅游过了吗?
一把好听的清雅嗓音慢慢出声道:“雨太大了。”
大人这样说着,暴雨便立时停了,只见他心爱的大人不紧不慢地抖落了红伞上的水珠,合了下来。
一双瑰紫色的、令他沉迷疯狂的眼睛淡淡地看着自己。
“有遗言吗?”
虽然大人是这样问着,但大人的每一句话在他耳朵里都是这样甜美得要命,暴雨便满眼痴迷地看着他。
“你可以看看心奴的心吗?”
微微顿了片刻,九千胜没有拒绝,他是要杀暴雨的,陈年的夙愿不宜拖得太久,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观下总觉得死亡才是对暴雨的救赎。
冰凉的手慢慢捧起自己的手,贴上同样冰凉的脸颊,那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触摸窗外的冷雨。
“九千胜大人,你是想在杀了心奴之后随着时间慢慢将心奴淡去是吧……”
“很难,不过吾会尽量。”
“心奴一直都是极恶的,怎能让大人如愿呢?”
带着那只手慢慢滑到自己心口处,那处的心跳冰凉而疯狂,九千胜似乎意识到什么,抽身不及,便教暴雨带着自己的手狠狠撕进胸膛里抓上什么湿冷的,跳动的东西。
暗紫色的瞳孔为之一缩。
“大人,你看到心奴的心了吗?它不会为别人跳得这样快……”
“大人,这样你就忘不了心奴了……”
“大人……”
一场荒唐的恩怨,到如今,几多萧索。
“啊……就这样死了。”
九千胜大人的心情很不好,总觉得手上的冷意再也洗不干净了。
红伞再次撑起,掩在地上早已失去气息的魔鬼身上。
抬起头……雨彻底停了。
“真是胡闹。”
硝烟弥散的矗天壁战场,那一战自逢魔之刻战至时劫过后的昏晓,一页书召唤烽火关键残骸合以双佛三大源流之力一举将波旬三体击得再度崩溃,便分头去追击散裂的三体去了。
苍生坚持要一个人独行,结果就是有些时候不得不说是某种缘分。
苍生的剑锋抵在昏死的迷达喉间,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姗姗来迟的忘尘缘。
苍生的样子与平时别无二致,只是仿佛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黑色的眼睛显得尤为平静:“……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我也同样以为。”
苦笑,苍生仿佛是那种永远不会对朋友产生仇恨的人,就算是背叛已成事实的朋友。
苍生仰起脸看了看天色,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是来救迷达的,但我不想让你对我说‘求’这个字。”
“你可以选择同时杀掉我和魔佛,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苍生笑了,笑得怎么看都是有点惨:“虽然这么说很恶俗……你这是在逼我。”
“有时候罪犯得太多,人就麻木了,我杀你那一次,就已经罪无可赦了,不在乎再多犯一桩罪。”
忘尘缘笑着说着,膝盖已经落了地,“我求你,放他。”
“他是智体,有他在,欲界还是会祸乱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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