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厚厚的棉底鞋下床,给他倒一杯白水。
“对啊,想个办法要让他想吃却不敢吃,吓他个三五年,争取个喘息的机会。”
“可几年之后又是个什么光景?四边老虎的伤都养好了,还不都来咬人?”
“别忘了,咱们现在也只能算只病虎,身体太庞大,溃烂处也太多,不彻底养好伤,只会变成一只纸老虎。”
“你想怎么办?”
黑子落盘,“还记得许绩当年给我出得第一条妙计吗?”
“连横合纵?”
“对!
他打谁,咱们就跟谁联合,凭这十几年的扩军就想称霸?我看他段扬有没有胆子敢四面受敌。”
季海淡笑,真不知道段扬挑起了这场无声的战争到底明不明智,“宏儿进了头三甲,你打算以后让他效力军中吗?”
“他迟早要带兵打仗,不趁着这几年太平赶快让他历练一下。
岂不浪费了大好光阴?”
起身到小女儿的床前,低头亲了一口,“心疼吗?”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况且还不满十五岁,但身处位置不同,十五岁对于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来说还是玩劣的年纪,但身为皇储,却已到担当大任的时候了,都说慈母多败儿,看来她只能忍下来了,“昨天云韶给我送了份礼物,你猜是什么?”
转换一下话题,不想围着恼人的事转圈子。
“云韶送得?”
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觉着好笑,皇帝做久了,喜怒哀乐都快没了,少见他有这种闲情逸致玩这种猜谜游戏。
“一个——人,他觉得我会喜欢的人。”
“……”
翘眉,难得见他心情这么好,“谁有这个胆子敢让我夫人喜欢。”
“水都那位女大夫。”
眼神正常,似乎对那个女子并没有太多印象。
“离开水都时,我送了她一支翡翠簪,云韶就觉得我喜欢她,又得知太医院里都是些男人,照顾我不方便,所以就把她送来了,你说,这人我收吗?”
金谋淡笑,“这小子到学会溜须拍马了。”
“这样吧,人我收下,不过我再还他一个人。”
“什么人?”
“为了皇上的女人坐月子就把百姓的神医抢过来,这话说起来不好听,既然取之也须与之,就让京城‘三王医堂’的二王——王秀去水都接下‘四水草堂’,名医换名医,也不亏欠。”
金谋大笑,一把抱起了季海,“难怪朝廷里的大臣们暗中称你千手观音,你是哪里都要伸只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