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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阮成锋根本不介意将他带到人前,昔日那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华瑞阮总已经“死”
了,当下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被囚禁的性奴。
非但如此,即便阮成杰有这个机会在今时今日喊出自己的身份,也绝无可能把自己从那些日日夜夜颠倒淋漓的兄弟相奸里摘出去。
最彻底的捆绑,最坚决的毁灭。
在一片窃窃私语和窥伺目光里,阮成锋停在他前方,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他安然审视。
阮成杰的脑子嗡嗡作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近在咫尺,他茫然地看了这人片刻,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阮成锋静静地看着他跑了,身后那胖子犹犹豫豫地凑了过来,干咳一声。
“哎,那什么,隔壁那条街这阵子有点毛躁。”
阮成锋没出声,胖子心说我赶紧把殷勤献完。
“您这个哥看着就是个体面人儿啊,别撞上那帮子抽白面的黑鬼,大过年的,晦气!
您说是吧……”
他还没说完就见阮成锋拔腿追了出去。
胖子眯着眼睛乐了,搓了搓手,自言自语。
“这回可够上心的?”
***
阮成杰是被端粥小哥弄回来的。
那辆破丰田就停在中国商会的骑楼外面,阮成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不辨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他没身份、没钱,甚至肚子里空空如也,只除了一点少得可怜的酒精。
所能接触到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是阮成杰。
而他也彻底丧失了在公众面前讨回身份的勇气,他无法想象,倘若“阮成杰”
这三个字与“乱伦”
、“囚禁”
等等关键词关联到一次,他还活着干什么?
是的,他还活着干什么?
他看见了异国街头几个不像善类的黑种男人,壮得像几头猩猩。
游游荡荡地接近了他。
他不在乎了。
据说在很多外国人眼里,东方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