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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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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指甲仿佛要掐到俺的肉里，俺忍不住低低地叫了声痛。

“痛么？很痛是么？你总算知道痛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你也知道痛是什么了？”

弟弟的眼睛泛出了血丝，抓住俺肩膀的手更加的用力。

“到了十六岁，我总算可以离开那个被叫做家的监狱，可以跟着店里的管事们出去走南闯北，但是，你知道么。

不管我走到

哪里，已到了傍晚，一看到黄昏的太阳。

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

想你在作什么？想你是不是仍然在痴痴呆呆地看着天，想你。

。

。

想你万一突然痴病好了。

恢复了意识，爹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认回你这个儿子。

毕竟你才是李家的嫡亲长子！

想。

。

。

。

想如果这样，二太太

是不是会不再逼我学这个学那个。

。

。

是不是，我就可以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

。

又或者，你死了，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继承人的身份，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呢？这样，就可以彻底轻松了，不是么？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明明你才是长子，明明应该是你来为这个家族打拼！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娘，为什么她是戏子出身？为什么！

！

！

！”

忽地，弟弟放开了我的肩膀，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大口的喘气。

“我在北疆的时候，突然收到二太太的家书。

说你的神智恢复可以说话了，你知道我的心情么？我一边害怕，怕你突然要来和我争夺家产，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要拱手奉上。

一边高兴，高兴说不定可以写下李家继承人的担子，自由自在的活着。

你知道我的痛苦么？

不，你不知道，你看的眼神，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什么都不想的眼神！

就是那个纠缠了我六年的眼神！”

弟弟愤愤地用力敲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