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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一转弯,想起之前对前沙相的一言一行,不禁冷汗涔涔,愧歉交加,如今他上门,掌柜的表现比恭敬还恭敬,哪敢还有半点轻慢。
「这不是澄远麽?」突然一声饱含惊喜与惊讶的男声由後方传来。
(114)
「天梵兄?」讶然,再定睛一看,果然是他没错。
「真是巧妙,我才当抵达流苏,正想安顿好後再去找你呢,没想到竟在茶楼里撞著了。
」老实人心中也有分细腻,在来时途中,他已听闻了不少有关前沙相的风声,又见澄远满头华发,自知他必有难言苦处,也不揭人长短。
「就你一人来?地藏兄和老人家呢?」故人重逢,澄远不禁也褪去些许寒冰。
「…爹他病逝了,地藏在家守丧。
」他面色微带哀戚,却也保持著仪礼风度的微笑。
他俩兄弟是如何的侍亲至孝,澄远是知道的,那一种微笑背後是怎麽样的心情…感同身受。
「没想到老人家竟然也走了…」果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虽说有始有终,但…
「别太伤感,爹走的很平静,最後几日神智难得的都保持正常,同我俩兄弟说话了好久,也讲起你好多次,不好意思的说,爹是真的把你当女婿了,明明什麽名分都没有,他老人家死心眼,我俩解释了半天,还是听不进去,嚷著死後定要来找你。
」尤天梵从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他嘱托我定要交到你手上。
」
「…我很感谢老太爷的心意。
」捏著那只样式有些陈旧,织法也不新颖的护腕,澄远收下了,小心揣在怀里,人虽不再,但情分长存。
「尤家在流苏新开了一间南北货商行,正上轨道,许多事还须我操办,今日暂不久留,待我改天整理妥适,再与你促膝长谈。
」尤天梵拍拍他肩,喝了一碗顺风茶道别,人又风尘仆仆的去忙。
司澄远随意吃些食物垫肚子,若有所思,他唤来小二丢下几钱,心里像是下了什麽决定,踏著步伐往皇宫去。
侍卫得有谕令,司澄远晋见,一律放行,因此他畅行无阻,在御书房如愿面著了昊悍,两人不知谈些什麽,直到夕阳西下,才有一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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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子…」古契呐呐言,明知不是他的事,却忍不住想要插上几口,这几日司主子猛往外跑,回到府邸就待在寝室里,是不是都忘了律主子还在那求他原谅啊!
他看到好几次律主子昏死,都是影子抱走他疗伤,律主子石头脑袋,伤还没好,又傻傻跪回原地,这样下去,出了人命怎了得?
「古契,我要出去一趟,哑奴年纪也大了,拨笔丰银给他养老去吧。
」未携任何行囊包袱,澄远对古契说完,翻身上马,顷刻已不见踪迹。
司主子!
?他什麽都还没开口呢!
眨眼就只能望马屁股兴叹,该如何是好?古契驼著老背走到後院,看见司律,千叹百息,好好一个人,都折磨成什麽样子了。
「律主子,老奴求你别跪了,司主子不在家,你纵把身体跪坏,他也看不见啊。
」苦口婆心,可惜人微言轻。
「远…爹…出门了…?」司律双眼无神,怔问,他既憔悴又狼狈,这一旬要不是有枭灌他米汤和为他疗伤,早就一命呜呼了。
「嗯,骑马走的。
」古契老实说道,司律却脸色大变,扑来上揪著自己,激动嘶吼:「远爹…远爹有说什麽时候回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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