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道,“广州城里唱得最好的《游园惊梦》是永明戏班的令君如……”
于是他将魏宗和陈随生口中得到的消息道了出来。
“你是说,这无脸正旦是令君如。”
张绝道。
“永明戏班的台柱子忽然换掉,还把《游园惊梦》下了,这不是很奇怪么?就算令君如生病不能继续唱,大可再换个正旦和小生继续唱。”
“这倒是有几分理。”
张绝道。
“所以,要是能查查永明戏班,总能摸清这事情的真相。”
霍文才咬定了永明戏班有问题。
就算这个戏班真没问题,也和另外两个戏班脱不了关系。
这三个戏班,总有一个戏班和这件事有关。
听了对方的话,张绝心中思索了一下说道:“明日太平戏院的林老板到名荟饭店舞厅和其他老板吃饭,你随我去那里一趟。”
名荟饭店舞厅?霍文才眼中一亮。
“还有这个,你放在身上。”
张绝将手上玉戒摘下放到桌面上。
“这是?”
霍文才不解。
“能替你挡灾的器物。”
“谢谢。”
自己脖子上的印子越来越深了,晚上睡觉噩梦连连。
不管张绝这戒指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
而且,他觉得张绝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张绝身上带着的那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让他感到……悲凉。
和张绝谈妥了之后,霍文才告辞离开。
在往大门去的时候,院子里的柳树被风一吹,发出沙沙声,仿佛人在说话似的。
他打开张氏宅子的大门,在他身后,院子里的棺材上渐渐浮起影子。
坐在棺材上的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的是穿着旗装的女人。
这些人,浑身透明。
仿佛风一吹就能散。
他们双眼空洞地看着霍文才离开张氏宅子然后消失。
有了目标,霍文才开始计划。
他打听到永明戏班的落脚处之后便前往他们落脚的宅院。
永明戏班落脚的地方就在太平路某条街巷里。
这还是个大宅院,是班主租来给戏班的人落脚用的。
霍文才站在这宅院的外墙处,听到里面传来练戏的声音。
他纵身一跃跃上墙头将包着绷带的脑袋越过墙头看里面的情况。
很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永明戏班的人正在练戏。
两个武生手中的长枪那是舞得生风——不过比不上无脸正旦化身的武生。
那无脸正旦可是比他厉害的。
霍文才看了一会,才发现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