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最开始接触,她就发现,关陆不像苏优表述的那么……豪爽可靠。
至少在她面前他不是。
关陆很危险,自负,狡猾,粗暴,甚至时不时玩弄人心取乐。
比如现下,孙倩如觉得他像一条在笑的鲨鱼。
看她食不知味,似乎能满足他的某种趣味。
孙倩如问,“您和王先生……”
关陆笑,“合作关系。
‘让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他和魏南怎么样,不妨碍我找他发展一下副业。”
孙倩如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他敢约在皇后酒店,毫不避忌,魏南十有□□知情。
她仍以为不妥。
这些天里,孙倩如把自己权限能及的,公司的近期资料大概看了一半,那些文件占据了她所有的休息空档。
魏南和王福生见真章,无非是时间问题。
关陆既然和魏南有那种关系,再牵扯王福生,未免太冒险。
她还没想好该不该开口,关陆先问,“你觉得,你们老板和王福生,真要对上,是多久以后?”
孙倩如想想,道,“三、四年?”
“四年,”
关陆又笑,“美国总统都换届了。”
孙倩如怔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没人能预测四年后什么样,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关陆说起题外话,“有个学历史的说过,派出去剿匪的、戍边的,真把敌人杀光,自己就离被收拾不远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关陆端起咖啡,“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
我猜的。
谁知道你们老板怎么想。”
孙倩如从来没朝这个方向想过。
这时她心思烦乱,等到沉下心,理清头绪,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
——魏南和王福生,近些年来都在挤压、吞并其他同行的生存空间。
人们预测,他们抢占资源,是为最后的针锋相对。
但是这摊生意,他们都是更上层的代理人,双方存在本就是为互相制衡,以免出现一家垄断的局势。
人皆以为他们针锋相对是图垄断,反过来看,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们根本不会对上,做出针锋相对的假象,仅为合理地抢占资源?
关陆喝了口咖啡,此时在不满意地评价,又说咖啡还是北直路俱乐部里,那家叫久笙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