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蝉垂了垂眼,和陆深对视,眉眼之间透着些许复杂:
“配药水热敷我自己会弄的。”
陆深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顿了顿,勾了勾唇:
“今天接送我的司机有事,不是因为你。”
纪青蝉眨了两下眼:
“你奶奶这礼拜都打了四个电话给你了吧,你不想她?从学校坐地铁也能到郊区。”
陆深眼中透了点讶异出来,他没想到纪青蝉能记清楚奶奶给自己打了多少个电话,陆深心里犹豫也纠结着,纪青蝉的腿现在还是肿得没办法看,医生说消肿最起码要一个礼拜,最好不要动弹走路加深伤情。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纪青蝉,你…你想不想去我家玩?”
陆深语气透着些不自信,但还是期待满满地盯着纪青蝉。
纪青蝉愣了下,有些疑惑地盯着陆深,陆深略显激动的合上电脑,站起来开始拿要带回去的东西,边拿边道:
“你跟我回家吧,那样我还能照顾你,我们也可以一起来学校。”
纪青蝉眨了两下眼睛:
“我不去,我一个人在宿舍挺好。”
陆深转过身,眸子发亮地盯着纪青蝉,朝他摇了摇头:
“你不会配比热敷的药水,你一个人也不好洗澡,你能忍受三天不洗?”
纪青蝉顿了下,刚想说东东会来,就想起东东说前两天说有个小富婆带他去香港玩了。
陆深看纪青蝉犹豫了,他快速地把纪青蝉需要换洗的衣服拿了,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速度快得纪青蝉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陆深扶着纪青蝉到了校门口,早就有辆车等在那里,司机敬业地过来接陆深手里的东西,顺便朝纪青蝉鞠了一躬,说了声您好。
纪青蝉看着司机的背影,抬头盯边上的陆深:
“你不是说司机叔叔有事吗?”
陆深别开眼:
“这是另一个、另外一个。”
在车上陆深打电话给自己奶奶,说有个同学一起回去,顾梓云一听高兴极了,和保姆两个人又加了几个晚餐菜,还亲自整理了一间房出来留给陆深带回来的同学。
“我奶奶是退休之前是微生物学家,但她不像一般研究人员那么古板,很热情,你不用紧张。”
一路上陆深已经给纪青蝉科普了自己奶奶的各种爱好和背景,纪青蝉一开始不紧张的,现在被陆深硬生生说的真有了点紧张感。
车稳稳地停在了陆深家的小别墅门口,门口不似一般别墅那么豪华宏伟,而是一道浅色实木门,门两边是不高的篱笆,篱笆上已经爬满了藤蔓和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像个花园。
陆深按了门铃之后里面很快开了门,纪青蝉呼吸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内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家脖子上挂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头发微微打卷儿,看到陆深后第一时间笑开了,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慈祥和开心:
“宝宝回来了,奶奶可想你了。”
陆深有些窘迫,不自在的看了看纪青蝉,真希望他没有听到奶奶对自己的称呼,顾奶奶也同时看到了纪青蝉,第一眼眼里就带上热情和慈爱:
“你是我们宝宝的同学吗?长得真秀气,叫什么啊?”
纪青蝉不习惯于长辈的热情和问候,指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表情都透着拘谨:
“您好,我叫纪青蝉。”
“蝉蝉,我就叫你蝉蝉好不好?”
纪青蝉点了点头,然后被顾奶奶非常自然地从陆深手上接过,扶着他走进别墅。
一路上顾奶奶事无巨细的把纪青蝉的腿怎么伤的,哪儿痛哪儿不痛问得清清楚楚,到了客厅就让陆深把医生配的药拿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