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光景,曾被贺兰鸢打造的铁桶一般的王廷,人心浮动,怨声载道。
而这一切,赫连静沉迷声色,都置之不理。
这些年里,他被贺兰鸢管束着,要求十分严格,但他本身又不是特别聪明的人,只喜欢享乐不愿吃苦,所以年纪越长,怨气越大,开始明里暗里地同贺兰鸢作对。
贺兰鸢大约是瞧出来了,原本说等他十八岁后便让他亲政,可一直到他二十六,贺兰鸢还是南越第一人。
百姓只知太后,不知王上。
这叫赫连静如何不恨
重新掌权后,他报复性一般的沉溺于享乐之中,每日都要招上几个美人服侍自己。
于是等侍女急忙慌地闯进内殿报信时,只见赫连静正与几个美人纠缠在一处,场面十分。
侍女也顾不上这些,站在殿门边急急唤道“王上王上太后回宫了”
正寻欢作乐的赫连静吓得从美人身上滚了下来,惊骇难言道“你说什么”
“太后回宫了”
那传信的侍女脸都是白的。
她来传信时,太后已经到了宫门处,身披银甲,手提长剑,身后跟着乌泱泱的士兵,行过之处,众人跪伏,由此可见其积威之深。
赫连静浑身发冷,脸色变了变又变,好半晌才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披上寝衣,又去踹跪在地上的美人“赶紧滚,都给孤滚出去”
美人们胡乱披上衣裳,正要离开,却正撞上了贺兰鸢一行。
“王上好大的火气。”
贺兰鸢走来,正将人堵在了殿内。
赫连静瞧见她,腿就软了,直挺挺地跪下来,想笑又笑不出,想哭,但满身都是寻欢作乐的痕迹,更显得虚情假意。
整张脸仿佛揉皱了的纸团一般难,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母、母后怎么回来了前线战事可还要紧”
贺兰鸢似笑非笑“来你不太想哀家回来”
赫连静僵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心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找补。
“罢了。”
贺兰鸢也不愿再与他多说,这些年来,她对赫连静说了许多,但他从未听进去过。
如此,也不必再白费口舌。
有些人,注定了没有母子缘分。
她摆摆手,给呆愣的赫连静定下了结局“将人暂时关押在秦阿殿,对外就说王上因担心哀家,忧思难解,积郁成疾。”
等过上一阵子,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人病逝。
话落,便有一队兵卒上前拿人,动作粗鲁,没有半分对王上的敬重。
赫连静被反剪了双手,这才慌乱起来,他顾不上旁的,只能求饶“母亲我知道错了,你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吧,母亲”
他哀求的着贺兰鸢,涕泗横流,那张十分英俊的脸上,依稀有两分赫连煦的影子。
赫连家的人都生的好,赫连煦犹为出色。
当初她挑中了赫连静为储君,一是因为只有他勉强合适;二则是他的一双眼睛生的与赫连煦有些像。
所以这些年来,她对赫连静一直严格教导,盼着他能成长为一代明君。
赫连煦当年是为了她才搅进了王廷夺嫡之中,但他向来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当了南越的王,便想肃清朝堂,让南越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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