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聊工作还不如去对牛弹琴。”
许深从裴时焰的身后绕到他面前,一路走的虎步蛇行。
裴时焰靠在沙上,脸上戴着半张面具,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包厢的光线明暗交错的不停流转,裴时焰只觉得眼前飞的晃过什么,一阵凉风,伸手去摸鼻尖,面具不见了。
纯金材质的面具被许深掰成了麻花,咬牙切齿的叫出对方的名字:“曾焰。”
裴时焰那银白色丝下的一张脸白的透明,像西方久不见日光的吸血鬼伯爵,嘴里的烟雾吐的不急不缓,朦胧了一双带着少年纯真的月牙眼。
是的,裴时焰就是曾焰。
在他没有认祖归宗的时候,他做夜场,是头牌。
面具戴久了,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不堪,除了许深。
“你把华笙带哪儿去了,把人交出来。”
对方开门见山,裴时焰双腿交叠,一副玩世不恭,“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这话是为了林娆。
你怎么搞的,自己的女人看不好,丢了就来找我要。
把我当你岳父啊!
哈哈哈!”
就在裴时焰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忽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子,片刻的空白后有麻辣的疼痛感,似乎还闻到了烟灰的味道,他伸手弹了弹型,真是烟灰,不小心落到眼底,呛的人不禁落泪。
许深攥着烟灰缸的手在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裴时焰一个后空翻躲到了沙后,和对方拉开距离,揉着疼痛的脑袋走到一面酒柜前,挑了一瓶洋酒,拿起开瓶器拔了橡胶塞子。
瓶口朝下,酒水全都流在了地板上,他握着空酒瓶朝许深的头顶敲了下去。
对方闪了,由于惯性,他的力气收不住一下子撞在桌角,更是怒了,“你还敢躲,我让你给老子躲,你再躲一个试试!”
裴时焰逮住什么就扔什么去砸人,两个人一开始是一个砸,一个躲,一个追,一个跑。
巨大的屏幕还在播放动画片猫和老鼠,也是一副你追我逃的画面,配乐紧张又刺激。
没过多久,两人守着酒柜打起来,裴时焰看见许深不拿开瓶器,酒瓶子直接砸掉半个瓶身拿来当武器,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他有样学样,对方拿一个烂酒瓶子他就拿两个。
何年带着一群环肥燕瘦的公主进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女人们也跟着尖叫,职业素养让他快的调整心态,把女人们赶出去,把保镖们换了进来。
满地酒流成河,除了天花板上的灯,其他设备全坏了,电线还冒着火花。
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费力地分开二人。
裴时焰躺在酒水里,似乎是触电了,身子不停地抽搐,还不忘拿手死死地遮住半张脸,不让手下看见他的真实相貌。
许深躺在一堆玻璃碴子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血不知道是裴时焰的还是他的,眼眸半眯望着头顶那个旋转的球形吊灯,他的思绪飘远。
在他和华笙结婚不到三个月的时候,还在上学的华宇突然神神秘秘的找他。
“姐夫,给我买个皮肤,我就告诉你我姐的秘密。”
从不进夜场寻欢作乐的他,为了找华笙,第一次进了笙色。
那时候的笙色不是裴时焰的地盘,没改名之前还叫声色。
许深见到曾焰第一眼莫名的熟悉,和华笙死去的前男友裴时年太像了,简直是借尸还魂。
难怪,华笙会夜不归宿。
那时候华宇是偏向他这个姐夫的,替他找了一群社会人去打曾焰,出了事又不敢招认,直接甩锅给他。
他以为华笙会为了曾焰找他吵架。
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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