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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说,你在我面前不用掩饰,哭或者笑,都可以。
你想过没有呢?能在一个人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并不是想让你为我做到。
思晨,你应该为你自己,做到这件事。”
9
思晨没有说话。
沙发上随意的堆着一些文件,从她的角度,也能看到页脚徐泊原的签名辨字识人。
徐泊原的笔锋暗敛而沉稳,不用对着灯光看,亦觉得力透纸背。
她只是觉得难以想象,这个人刚才竟对她说了这样的往事。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尽管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说旁人的事,可思晨对他要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这样熟悉……宛如温习了一遍自己的过往。
所以他才这样笃定么?因为所有的一切,这个男人都已经经历过了。
思晨有些抑制不住的好笑,假若有一天,乔远川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女孩,他也会一样的去做吗?
她倔强,他就温和的包容她;她抗拒,他不急不躁的接近;她有自己的梦想,他什么都不说,眼神总是充满鼓励——
总要有一些人去教会他们如何的爱,哪怕最后被爱的,并不是最初的那个人。
而那个将来的乔远川,与自己一步之遥。
徐泊原起身拿了酒出来,思晨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初时入口并无多少感觉,后劲慢慢上来的时候,便有些抵不住了。
他的侧脸近在咫尺,专注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没人说话,时间静静的淌走。
“徐泊原,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人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是有勇气说出很多话,思晨身子前倾,认真的说,“每次见到你,我怎么可能不想起他呢?乔远川……他是你外甥啊……你们长得有多像……你自己不知道吗?”
徐泊原怔了怔,慢慢的饮完杯中的红酒,
“我要回去了,太晚了。”
思晨喃喃的说,扶着沙发站起来,“你的手没事就好。”
他并没有阻拦她,只是略略抬眸,看了一眼时间,才淡淡的说:“很晚了。”
思晨立着不动,手臂环在胸前,抿紧了唇。
徐泊原忽然笑了,和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是这世间最白费力气的事吧。
他站起来,揉揉她的头发,到底还是叫了司机送她回去。
立在门口等车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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